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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道成親那日,他是不是也是這副神情呢?
&esp;&esp;顏鳶的心念動了動。
&esp;&esp;楚凌沉已經近在眼前,他朝她伸出了手,顏鳶想了想,便把手放在了楚凌沉的手心,與他一同走到了群臣前。
&esp;&esp;午時已到。
&esp;&esp;百官跪伏行禮。
&esp;&esp;護國寺的法師誦唸的經文之聲響徹雲霄。
&esp;&esp;在儀式開啟之間,顏鳶的目光在文武百官中搜尋自家爹爹的身影。
&esp;&esp;那老狐狸已經稱病不早朝很久了,今日是皇陵祭祀,這種場合總不能再稱病逃脫了吧?
&esp;&esp;她的視線在百官中來回轉了好幾遍,終於在武將佇列的前面找到了他。果然那老狐狸一身官服,面容抖擻,器宇軒昂,哪裡有百分憔悴之貌?
&esp;&esp;也許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顏宙的也轉過了頭顱,視線與顏鳶相接。
&esp;&esp;顏宙勾了勾嘴角,舉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esp;&esp;意思是無需多說。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嫌棄地移回了視線。
&esp;&esp;中途中她的目光隨意掃了一眼文官佇列,忽然發現了個特別的男子。
&esp;&esp;那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面容斯文雋永,卻坦坦蕩蕩站在了文官之首的位置。
&esp;&esp;年紀輕輕,卻身居如此高位嗎?
&esp;&esp;顏鳶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esp;&esp;他顯然也是發現了顏鳶的目光,朝著顏鳶躬身,徐徐行了一個朝拜之禮。
&esp;&esp;顏鳶點點頭,收回了目光。
&esp;&esp;這一場儀式耗時漫長,顏鳶也不敢輕易東張西望,乾脆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在了身下的軟墊之上,在一陣陣誦經聲中閉上了眼睛。
&esp;&esp;她其實是不大信鬼神的。
&esp;&esp;然而今時今日此情此景,她忽然間有了一絲奇異的遐想:如果這世間真有鬼魂,如果見薄營的亡魂還在就好了,若他們能夠看見,是否會指引她快些找到魁羽營的下落呢?
&esp;&esp;下一刻,顏鳶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esp;&esp;如果他們真能看見,發現昔日兄弟已經成了現在的顏鳶,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呢?只怕是會嚇死吧。
&esp;&esp;她有些想笑,於是頭低得更下。
&esp;&esp;看起來越發地虔誠了。
&esp;&esp;前排幾個老臣看在眼裡,頓時鼻一酸。
&esp;&esp;過去的三年裡,聖上年年祭祀都帶著那位貴妃娘娘。
&esp;&esp;皇陵祭祀原本沒有貴妃什麼事,他帶了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位貴妃穿得、穿得不登大雅之堂,每每還在祭典上醜態百出,氣得耄耋老臣們喘不上氣來。
&esp;&esp;如今再看看眼前的皇后娘娘。
&esp;&esp;她身穿一身朝服,身材雖然瘦小氣度卻過得去,性格懦弱了點但禮節卻妥妥當當,是一個正正經經的正宮該有的端莊。
&esp;&esp;老臣們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esp;&esp;三年了,已經三年了!
&esp;&esp;先皇先祖終於顯靈了啊!!!
&esp;&esp;……
&esp;&esp;漫長的祭奠儀式不知不覺到尾聲,顏鳶對自己的表現也滿意得很。她是一個出色的人形木偶,讓跪拜就跪拜,讓點香就點香,讓磕頭就磕頭,每一個流程她都完成得很好。
&esp;&esp;美中不足的是,總有一道目光糾纏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舒服。
&esp;&esp;那是楚凌沉。
&esp;&esp;他不僅香點得敷衍,頭也磕得草率,整個儀式中還時不時朝著她撇來一眼,似笑非笑的嘲諷的目光悠悠劃過她的臉。
&esp;&esp;就像是荷塘裡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