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山林裡賞鳥。

&esp;&esp;這狗皇帝今天的興趣是看她磕頭。

&esp;&esp;儀式終了，顏鳶終於忍無可忍，開口問他：“陛下一直在看著臣妾，可是臣妾的禮節有什麼不周到之處？”

&esp;&esp;楚凌沉淡道：“沒有。”

&esp;&esp;顏鳶咬牙道：“那陛下為何一直看著臣妾？”

&esp;&esp;楚凌沉悠悠道：“孤只是覺得，皇后參拜甚是虔誠。”

&esp;&esp;從方才見到她一身朝服，滿臉肅穆來到這陵寢前，就覺得有些怪異了，再看她跪在墓前虔誠跪拜的模樣，他越發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esp;&esp;她脫去了笨重的裘襖，整個人看起來變得瘦小了許多。跪在陵前的時候雙手合十，彎腰弓背，一動不動，越發像是一顆……蘑菇。

&esp;&esp;一顆虔誠的，安靜的蘑菇。

&esp;&esp;楚凌沉的眼裡流淌著明晃晃的嫌棄。

&esp;&esp;顏鳶不明所以：“祭祀跪拜虔誠，很奇怪嗎？”

&esp;&esp;楚凌沉淡道：“殺將之女，也信鬼神？”

&esp;&esp;顏鳶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意在這個。她爹爹確實是個殺將，早年跟著先帝征戰沙場，屠的城池也不是一兩座了，若是真有鬼神，那定北侯府裡頭估計擠滿了亡魂了，府中人哪裡還能睡得著覺？

&esp;&esp;顏鳶道：“殺了許多人，不更應該磕頭贖罪嗎？”

&esp;&esp;楚凌沉一愣，似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評價自己的父親。

&esp;&esp;顏鳶想了想道：“而且，死掉的人如果真保佑百姓風調雨順，能讓人長命百歲，拜一拜，磕幾個頭，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嗎？”

&esp;&esp;楚凌沉：“……”

&esp;&esp;祭陵還在收尾，群臣還在原地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esp;&esp;顏鳶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能夠傳到楚凌沉的耳朵裡。

&esp;&esp;反正橫豎都已經是一個爛攤子，她早已經懶得裝了，乾乾脆脆抬起頭，直視楚凌沉的眼睛。

&esp;&esp;顏鳶：“陛下，我們是不是……”

&esp;&esp;她還想試探著詢問一下，看看早上的談話是否算數，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卻忽然，感覺到了脊背上傳來一股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