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他抬起眼睛,慢條斯理道:“當真無意?”
&esp;&esp;顏宙是什麼人,所有人都清楚。
&esp;&esp;身為開疆之將,卻能在先帝登基之後功成身退,早在前朝之時,整個朝野就已經籠罩在他顏宙的股掌之下。顏宙若是要反,當年就沒有他這年幼的太子什麼事了。
&esp;&esp;可是他並沒有反。
&esp;&esp;不僅沒有反,顏宙還扶持他繼了位,更是替他母后蕩平了障礙,鋪下了垂簾聽政之局,無私得簡直可以名垂青史。
&esp;&esp;當時朝中也有風言風語。誰人不知顏宙與先帝和皇后交情匪淺,三人年少時便已相識,情誼深厚,如今先帝已薨,這份故人之情誰能保證始終如一呢?
&esp;&esp;就在所有人都翹首望著發展之時,誰也沒有想到,顏宙竟然自請離了帝都,去到了封地,十幾年都未曾回朝。
&esp;&esp;而十幾年後的今天。
&esp;&esp;他送了獨女入主了中宮,瞬間攪亂朝堂這十數年來鋪下的棋局。
&esp;&esp;這樣的定北侯,當真無意天下?
&esp;&esp;這是朝堂上,沒有人敢問出口的問題。
&esp;&esp;楚凌沉把它交給了神志不清的顏鳶。
&esp;&esp;顏鳶的眼圈還是紅紅的,眸光就像隔了一層霧,但是怒火卻結結實實地從她的眼底燃燒了起來。
&esp;&esp;她滿臉暴躁,又要去抓楚凌沉的手腕。
&esp;&esp;楚凌沉早有準備,一抬手躲開了她的襲擊。
&esp;&esp;顏鳶沒有站穩,額頭重重地撞在了楚凌沉的肩膀上,沉悶的聲音在他的肩口響起:“我沒有。”
&esp;&esp;“倒也是。”楚凌沉的目光低垂,緩緩道,“你身為後宮之主,確實不需要大動干戈。”
&esp;&esp;就像他的母后那樣。
&esp;&esp;只要生下皇子,一切事情便可順理成章。
&esp;&esp;一個聰慧的女人,總有各種辦法,爬到權力的巔峰。
&esp;&esp;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esp;&esp;顏鳶久久沒有出聲。
&esp;&esp;楚凌沉退開了一些距離,想看看她是否暈了過去,卻發現她的眼睛瞪圓,眼瞼通紅,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esp;&esp;好像是……氣炸了。
&esp;&esp;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