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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一瞬間，楚凌沉便感覺身子一輕，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那是顏鳶的身體都向他傾軋而來，幾乎是同時她的手肘就牽制住了楚凌沉的脖頸。

&esp;&esp;一瞬間脊背上傳來劇痛，呼吸被扼制。

&esp;&esp;楚凌沉怒不可遏：“放肆！大膽！”

&esp;&esp;顏鳶從他身上抬起腦袋。

&esp;&esp;她的手肘稍稍一用力，楚凌沉的臉頓時青了。

&esp;&esp;顏鳶甩了甩腦袋，目光森森：“大動干戈是這樣。”

&esp;&esp;楚凌沉：“……”

&esp;&esp;顏鳶輕聲嘀咕了一句，呼吸越來越沉：“說相信，就放手。”

&esp;&esp;楚凌沉：“……”

&esp;&esp;顏鳶原本就穿得厚重，此刻沒有了意識，整個身體都壓在他的身上，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esp;&esp;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

&esp;&esp;楚凌沉沉默了片刻，道：“孤，姑且相信你。”

&esp;&esp;顏鳶總算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卻沒有急於起來，而是搖頭晃腦勉強維持了神智，然後糊里糊塗笑了起來。

&esp;&esp;她鬆開了鉗制，抬起手來指尖戳了戳楚凌沉的眉心。

&esp;&esp;“乖哈。”

&esp;&esp;迷糊的懶散的聲音。

&esp;&esp;漫不經心的語調。

&esp;&esp;一切都……似曾相識。

&esp;&esp;楚凌沉僵在原地，連呼吸都頓止。

&esp;&esp; 乖

&esp;&esp;寂靜的黑暗中，楚凌沉一動不動，彷彿是一座雕像。

&esp;&esp;他的額頭上，還殘留著冰涼的感覺。

&esp;&esp;那是顏鳶的指尖。

&esp;&esp;他有些看不清顏鳶的臉，就像那年的山洞裡，他也沒能看清楚向他走來的人是誰，他拔了刀慌亂掙扎，卻被那人狠狠制住。

&esp;&esp;那是他一生中最為絕望的時候。

&esp;&esp;他本以為死到臨頭了。

&esp;&esp;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esp;&esp;只有一隻溫柔的手，落到了他的頭上。

&esp;&esp;緊接著，寂靜的山洞裡響起了那人的聲音。

&esp;&esp;溫存的，敷衍的，輕鬆的呢喃。

&esp;&esp;“乖哈。”

&esp;&esp;久遠的記憶撞擊著靈魂，楚凌沉的呼吸急促，指尖被他攥得發白。他想要抓住顏鳶肩膀，看清她的長相，做那年沒有做到的事情，償這些年兜兜轉轉的不甘。

&esp;&esp;顏鳶卻忽然輕聲笑了出來。

&esp;&esp;她說：“狗皇帝，不要害怕，我當不了太后的。”

&esp;&esp;顏鳶的聲音綿軟虛弱，與他記憶中那個小刀一樣囂張的聲音全然不同。

&esp;&esp;楚凌沉怔了怔。

&esp;&esp;指尖漸漸放鬆，理智開始回籠。

&esp;&esp;他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目光漸漸平靜。

&esp;&esp;不只是聲音不一樣，就連手指的溫度也大相徑庭，不過是同樣的黑暗催發了他的記憶，令他恍了神。

&esp;&esp;……只是錯覺。

&esp;&esp;楚凌沉的眼神瞬間變得晦暗。

&esp;&esp;顏鳶糊里糊塗抬起頭來，懶洋洋的聲音就在楚凌沉的耳邊飄蕩：“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本宮告訴你一個秘密。”

&esp;&esp;楚凌沉的眼瞼微闔，冷聲問：“什麼秘密？”

&esp;&esp;黑暗中，顏鳶眯起了眼睛：“我……”

&esp;&esp;楚凌沉靜靜等待著，只是還沒有等到顏鳶開口，就聽見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嘈亂之聲。

&esp;&esp;“來人！犯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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