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然和林悅然走到半路,正悠然自得地漫步著,卻瞧見一群人神色匆匆地朝著東南方向的院落疾行而去。
林悅然不禁心生疑惑,微微側身靠近顧浩然,輕聲問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這麼多人都往那邊趕呢?”
話音未落,突然有個人冒冒失失地衝了出來,差點就和林悅然撞了個滿懷。
好在顧浩然反應迅速,一把將林悅然拽入懷中,兩人順勢躲到了牆角。
待人群逐漸遠去,顧浩然看著那一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低聲說道:“哼,不過是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罷了。他們既然妄圖汙衊太子,那咱們就得讓某些人明白,有些事情確實是事實,只不過主角可不是太子。”
林悅然聽了,不禁笑出了聲,她俏皮地左瞅瞅、右看看,確認周圍沒人注意後,才笑著說:“看來你們這是精心設計了一出連環計呀,我倒好奇了,不知道這回倒黴的會是誰呢?”
顧浩然微微靠近林悅然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耳畔,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泰王和晉王都來了,他們倆之中有一個可要成為這出戏裡的真倒黴蛋嘍。”
林悅然挑了挑一側的秀眉,正欲開口,陳阿嬌卻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她滿臉不安地看著林悅然,然後對著顧浩然說道:“我有話要跟我女兒說。”
顧浩然很是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接著便很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給她們母女留出些空間。
陳阿嬌趕忙上前,急切地說道:“那可是郡主啊,你就不怕得罪了她,咱們以後可怎麼收場?你這樣行事,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吶?”
林悅然輕輕拍了拍陳阿嬌的手,語氣溫柔卻又透著堅定:“娘,您這就多想了。有您女婿在,誰還敢欺負咱們?再說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您越是退讓,對方就越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與其坐以待斃、困獸猶鬥,還不如咱們主動出擊呢。您也瞧見了,今天倒黴又丟臉的不就是郡主嘛。”
陳阿嬌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心裡也明白林悅然說的在理,況且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自己再多說也無濟於事,只能默默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太后和太子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太后一眼就瞧見了顧浩然,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緩緩走過來,湊近顧浩然低聲說道:“侄孫吶,我這孫子跟你算起來是同輩人,你們倆平日裡可要多多走動走動啊。”
顧浩然趕忙對著太后恭敬地作揖行禮,而後笑容滿面地看向太子:“太后您說得對,只要太子不嫌棄,我就是一天去東宮八遍,那也沒問題啊。”
太子聽了這話,頓時爽朗地大笑起來:“算起來,孤也算是你的表哥,你這樣跟孤講話可就太見外了。”
顧浩然聞言,又是拱手作揖,那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暖陽:“表哥您說得是,您吩咐我做啥,我就做啥,絕無二話。”
太子笑著指了指顧浩然,兩人相視而笑。隨後太子轉身看向太后,畢恭畢敬地作揖道:“皇祖母,感謝您今天為孫兒解圍。”
太后慈愛地笑了笑,那笑容裡滿是真切的關懷:“你始終是哀家的親孫子,哀家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再說了,哀家不僅盼著能享受天倫之樂,更期望兒孫們都能有福氣。你呀,可要多給哀家帶些福氣來,那哀家可就心滿意足嘍。”
太子笑著點頭稱是,再次作揖說道:“皇祖母所言極是,孫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然而,就在這一片祥和之際,院子裡突然傳來了吵鬧打罵的聲音,還夾雜著女人的哭嚎聲。
太后和太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與疑惑,當下也顧不上再多說,紛紛朝著院子快步走去。
顧浩然與林悅然自是緊隨其後,陳阿嬌則一臉茫然地跟在最後面。
眾人來到院子裡,只見衣衫不整的泰王趙奕臣正滿臉怒容地懟著眾人。他頭上的金冠歪歪斜斜地戴著,衣服也敞開了大半,隱隱約約能看到他的胸膛,一隻鞋子不知丟在了何處,模樣甚是狼狽。
而在他旁邊,有個女人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地坐在地上,正是工部侍郎的女兒裴夏瑜。
趙奕臣憤怒地瞪著眼前一大群人,聲音尖銳且怒氣衝衝地吼道:“誰讓你們進這個院落的!沒有孤的允許,是誰放他們進來的?”
為首的女眷,大理寺少卿馮輝的夫人楊梅一臉錯愕地說道:“我們是聽到工部侍郎的女兒裴夏瑜在哭泣,心裡擔心,想著過來看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