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慣,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就想著什麼都堆一點讓她自己選。
他說這話時淺淺笑著,低頭給她剝一枚皮蛋,擱入準備好的料汁裡。
晨光落在他半邊側臉上,髮絲好似都鍍著一層金光。
相處了個把月,許梔覺得他這人還是挺好相處的,性格豁達,不拘小節,不在意她時不時的冒犯,只要她不在他工作的時候去煩他。
只是她不太快樂,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委曲求全、患得患失的狀態裡。
忽然就很後悔,當初不應該答應他搬過來。
越瞭解他就越清晰地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過去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勁兒被現實逐漸磋磨掉。
“我想回去和沐瑤住。”快吃完早飯的時候她跟他說。
他頓了一下,問她為什麼。
“自在。”
他悶笑出聲,抬眸:“我給你壓力了?”
許梔:“感覺像住在皇宮裡等著皇帝臨幸的失寵妃子,可憐巴巴的,嚴重影響我的精神狀態。”
她也是真敢說,但費南舟好像很喜歡她這種直言不諱的性格,面上也淡淡的沒什麼反應:“隨你。”
許梔觀察了他會兒,確定他沒生氣,開心地也給他剝一枚松花蛋,蘸了蘸醬汁遞給他。
費南舟看一眼,有點無語:“你讓我整個兒囫圇吞啊?也不怕我噎死?”
她笑嘻嘻地把蛋擱到碗裡夾碎,夾起一塊遞到他嘴邊:“啊——”
哄小孩似的。
他笑而不語,張嘴吃了。
許是覺得他太好說話,竟然就這麼願意放她離開,許梔還挺過意不去的。
於是她說:“你下午沒事吧?”
他搖頭,她才說:“那我陪你去玩。”
他都在用帕子擦嘴角了,聽罷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嗤笑,將帕子扔托盤裡:“剛剛還說自己像等待臨幸的妃子,我倒覺得你像女王,高興的時候哄哄我,不高興的時候就給我甩臉子。”
“我哪有?”她哼哼唧唧,觸及他涼薄譏誚的目光,忙認慫,“我哪敢?”
費南舟笑而不語,眯眼凝視了她會兒。
許梔雙手合十,伏低做小:“費先生,我錯了。”
可眼睛裡還帶著笑,好像一秒又變回了天地不怕的小狐狸精。
費南舟:“看在你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暫時放你一馬,下午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