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號!?……糟糕!是自己的危險期!
方才盛世那麼急不可耐,根本沒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加上今晚的頻率,顧南溪頓時感覺太陽穴蹦得突突的疼。
鍾媽見她臉色不好,立刻抬手撫了撫她的額頭,一邊關切地問道:“南溪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南溪將手中的湯匙扔下,淡淡地搖了搖手,語氣假裝鎮定地說道:“沒事,我只是有點累。麻煩你幫我端一杯白開水上來,我喝點水就睡覺了。”
鍾媽看她面色蒼白,當下也不敢怠慢,立刻起身,端起茶几上的碗,“那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去就來。”
……
鍾媽很快將水端了上來,反覆囑咐顧南溪要早點休息,便不再過多停留的退了出去。
此時,偌大的臥房內,便只有顧南溪一個人。
她早已換上了棉質的長款睡裙,披散著長髮,靜靜的站在窗前。
今夜迎來的是蓮城的初雪,整個天空陰霾一片,雪花從漆黑深邃的蒼穹裡落下來,發出極其細微的簌簌聲。
顧南溪看著玻璃窗裡自己的影子,失魂落魄,孤立無援。
她已經有許多時候,在美國的那五年,甚至在遇見盛世之前的許多年,沒有再流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她曾以為,在遇到盛世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的春花是在一瞬間綻放,可是也沒想到,這些美妙的光景,卻也是在剎那間凋零。
他們之間維繫的那點感情,不足以彌補所謂的欺騙,以及噬骨飲血的仇恨。
她隱忍的情緒,全數在發洩在那隻一直被自己靜靜拽住的白色藥品。
因為情緒的激憤,她的手指節不自主的緊握,枝節漸漸泛起了白色。
他們之間有太多理不清的牽扯,不該再出現意外,去讓她無法放開手腳做事,最後瀟灑地消失。
擰開瓶蓋,倒出裡面白花花的藥片,頭腦發昏的顧南溪,已經忘記劑量的問題,猛地往嘴裡一塞,就著那杯鍾媽端上來的溫水,全數嚥了下去。
那些白色的藥片,邊緣鋒利,劃割這顧南溪的舌尖和喉嚨,最後全數匯聚到胃裡,膈應著脆弱的粘膜。
溫水的沖刷,彷彿是一把利刀,將他們時間延伸的關係,狠狠的斬斷。
顧南溪的心突然安定許多,拿起旁邊的瓶子扔在一邊,抬眼,看了看玻璃裡面色平靜的自己,卻無更多的表情。
她真的有些累了,需要很多的休息,來面對往後更多的折磨。
床褥上都是新換的臥具,少了那些曖昧的男女氣息,顧南溪那根緊繃的神經突然放緩下來,已經無暇顧及頭髮是否完全乾燥,她只管閉上眼,側著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處在癥結裡的人,反覆不斷的翻找舊賬,卻從未靜下心來暢談問題,所以那些無謂的小事,就這樣被無形放大,成為你我之間邁不過去的斷層。
時光的碎花飄散,迎來了五年後相見的第一場初雪,我曾為你動過心,奈何你卻並未發現我的情。
時間能說明很多東西,包括我無法言說的愛情,以及被你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亂動,就把你就地正法
盛世在健身房帶了很長時間,將自己裡裡外外的cao練了一番,滿身的汗水沖刷過後,內心積壓的情緒得到舒緩。
衝了個澡,他現在倒多了幾分冷靜。
書房內的檀木桌上放著已經有些時日不再觸碰的香菸,想也沒想的點燃了一根。
火光“唰”地一聲,隨後變成點點星火,煙霧也在瞬間擴散開來囡。
盛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或許是太過心急,被嗆得立刻咳嗽起來。
那股濃煙襲擊著呼吸粘膜,讓盛世一頓好受,硬是咳得心肺都快疼得出來。
良久,盛世在幾聲濃重的咳嗽後,漸漸的開始好轉,只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寂寥。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只是反覆的端詳,細細的打量著,卻並未再多吸一口鯴。
此時,窗外面下著絨雪,整個世界寧謐一片,盛世的眼眸沉靜悠遠,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些畫面。
那是許久以前,也是因為一隻香菸,他與顧南溪之間第一次有了碰撞,忙得焦頭爛額的自己,用太過激的言語訓斥她多管閒事,氣得她當場跺腳,甩著一張黑臉,氣急敗壞地離開。
他始終記得那時候,顧南溪眼裡擎著的淚水,欲落未落,表情更是委屈令人心生惻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