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有些迷糊,表情呆滯地看著鍾媽,半晌後才表情木然地搖了搖頭。
鍾媽被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嚇住,扶著她的手,著急的說道:“南溪小姐,你別嚇我!你這是出什麼事了!?要不要我現在去找盛少……”
“鍾媽,別去!”聽到他的名字,顧南溪的神經頓時一凜,用力拽著鍾媽的手,表情甚是驚恐,“鍾媽,你別去叫他,我沒事,很好!真的很好!”
顧南溪重複了兩遍,似乎是真的很怕鍾媽去叫盛世過來。
鍾媽不明白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顧南溪好像有些害怕盛少。
顧南溪的表情帶著渴求,手腕的力道更是略微有些加重,鍾媽看她執意如此,便不再說找盛世的話,只是扶著她的手,寬慰著說道:“好,我不去叫盛少,但是您先把鞋子穿上好嗎!?”
得到鍾媽的應允,顧南溪這才點了點頭,嗓音沙啞地“嗯”了一聲,表情呆呆地看著鍾媽放在腳邊的鞋子穿上。
顧南溪環視了一圈如災禍現場的臥房,並未發現盛世的身影,這下心裡才更加放鬆了些。
她借力扶著鍾媽的手,顛著腳,慢悠悠的走向旁邊的沙發,扶著沙發的扶手坐了下去。
鍾媽將頂上的水晶燈開啟,璀璨明亮的光線照下來,晃得人眼睛有些張不開。
顧南溪靠在沙發裡,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疲累,整個房間到處是熾熱的氣息,引得她腦中不斷回憶起方才“搏鬥”的片段,那些聲嘶力竭的痛呼,無能為力的掙扎,彷彿已經抽乾身體為數不多的體力,現在的她,甚至感覺臉呼吸都變得沉重付累。
鍾媽將溫熱的薑湯端過來,放在茶几上,看著顧南溪一臉的倦容,低聲說道:“南溪小姐,這是剛才盛少吩咐我熬的薑湯,你快些把它喝了吧。天氣冷,可萬不能感冒了!”
顧南溪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看了一眼褐色的薑湯,斂了斂眉眼,語氣羸弱地說道:“放在那裡吧!”
盛少可是交代她,必須要看著顧南溪喝下去才可以離開,鍾媽感到有些為難,踟躕著說道:“這……”;
顧南溪看了看有些為難的鐘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疲憊地說道:“放在這裡,我待會再喝。麻煩你把裡面臥具全部換一下吧,我有點累,想休息。”
鍾媽將薑湯放在她面前,這才向旁邊的放置臥具的衣櫃走去,囑咐著說道:“好!那我先放在這裡,你趁熱記得喝,我現在就去換臥具,很快就好。”
顧南溪看著面前的薑湯,拿起湯匙的手因為脫力,而變得有些微微的顫抖,幾次都灑了出來。
鍾媽的薑湯材料很足,聞起來有很重的味道,喝在嘴裡,除了些紅糖的香甜,便是很濃烈的辛辣味,很有當年媽媽的味道。
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薑湯,大概從孑然一身,背井離鄉後,就再也沒有喝過。
可是,處在這個牢籠裡,哪怕是這味道與當年的幾近相似,她也無法嚐到一絲真正的甜膩。
顧南溪又喝了一口,眉頭微微地皺了皺,胸口頓時滿上一層濃烈的苦楚。
鍾媽做事向來手腳麻利,很快就將chuang上的臥具全部換了新,連地上那些零散的衣物也跟著收拾得乾乾淨淨。
她回來時,就正好看到顧南溪皺著眉,滿臉痛苦的樣子,不由得開始勸說道,“南溪小姐,這薑湯裡的材料我放得足了些,味道可能有點濃,但這對身體好,你可不能不喝啊!……”
顧南溪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繼續一勺一勺地喝薑湯。
見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鍾媽倒是會心一笑,轉念又看
到她肌膚上赤紅色的斑斑痕跡,便又開口說道:“南溪小姐,方才可算是嚇死我了,你和盛少這……我差點就以為你們倆是吵架。”
說著又開始小聲地埋怨道:“盛少也真是的,就算許久不見,也不至於猴急成這樣。你們這麼年輕,日子還長著呢,這樣縱慾下去,萬一傷著身體,留病根的話對孕育下一代不好……”
孕育下一代……
鍾媽原本是苦口婆心,準備勸他們對房事做些節制,順便幫盛少說些好話,卻無意中戳中了敏感話題。
原本在喝薑湯的顧南溪瞬間一滯,眉心頓時皺了起來,抬頭看著鍾媽,問道:“今天是幾號!?”
“啊!?”這話鋒陡轉,鍾媽一時沒反應過來,見顧南溪眉心緊鎖,立刻正襟危坐,回答道:“今天是17號,有什麼特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