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常有沸騰之象,左近的動物逃得一乾二淨,山下的村民也早早撤離。
曾德鴻對著山頭一一指道:“九星連珠必有異像,天地感應乃是尋常,諸位且看,這七座山峰,分別對應天璇,天樞,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五倍遠處,北極所在正合我們腳下,天造地設,當真鬼斧神工!”
曾德鴻吩咐道:“待九星連珠之日,我料北斗七星自有感應,當是時,還請格格攜手。”
婉清溫柔一笑道:“一切先生做主。”
曾德鴻臉色肅然道:“眾太保聽令!”
“標下在!”
“十天之後,每人攜一面令旗,帶上大銅鏡,插於七星山山頂正穴之位,聽我號令!”
“得令!”
“馮先生!”
“在!”
“到時我將起壇設法,你與隆泰、海山兄弟為我壇前護法!”
“得令!”
“最後請格格擔任督軍,若有不聽號令者,殺無赦!”
婉清得令後,顏面變得寒若冰霜,一一向眾太保掃去,激起手下人渾身疹子——婉清做事心狠手辣,眾人不敢造次,何況事關大清寶藏,誰也不敢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鬧得功虧一簣,是以曾德鴻宣令完畢,大傢伙都是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當下再佈置任務,眾人散開,砍伐大木搭建神壇。
失蹤
婉清不通風水玄虛,最近時常與曾德鴻閒聊,起了好奇之心。
“九星連珠究竟是何異像,先生如此看重?”
曾德鴻宛然道:“世間萬事,吉凶晦吝,皆能由星象推知,眾星連珠乃是其中一種,不過黃道運轉所致,但卻是天機示現,其實不單有九星連珠,還有五星連珠,七星連珠等等異像,譬如玄武門之變當夜便有五星連珠呈現,及至貞觀之治,開元盛世又出現過七星連珠,是以眾星一線,天下大變,最近一次顯現是在闖王進京,崇禎吊死煤山,當是時,星隕如雨,天以五星連珠。”
“那是福是禍如何斷定呢?”
“不能只看眾星一線,還需結合星象占卜之術,那滿天的星辰日出即沒,日落則現,暗藏天機,其中紛紜複雜,不足為外人道也,譬若星辰該隱不隱,該現不現,即為凶兆,自古天象異端,史不絕書,當日專諸之刺王僚,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白虹貫日,都是天人感應招致,這是大事記,平常時節,星斗伏見,早晚羸縮,也是預兆。”
話說到此,曾德鴻突然眉頭緊鎖道:“這月餘以來,天象驟變,先是五星犯宿,繼而太白蝕昴,都是大大的變數啊!不知天下又會起什麼波瀾!”
婉清沒有聽明白,曾德鴻取過星圖一一指點道:“五星者,歲,熒惑,填,辰,太白,昭示木、火、土、水、金,本該循規蹈矩,依時流轉,可是最近以來……五星連連干犯,依書直論,此謂大凶之兆,自昨日起,又有客星見於房,金星犯昂宿,寓意兵災,照目前星辰運動推算,十天之後子時必有九星連珠。”
“上次九星連珠,恰逢黃帝滅蚩尤,統一天下,謂之聖人出,不知這次,哎!難料,難料!”
婉清豁然笑道:“先生怕天塌下來不成,難道未曾聽過:‘以地為席,以天為衾’?”
曾德鴻原是瀟灑俊逸之人,聽罷此言,哈哈大笑道:“格格說得是,天塌下來當被蓋!倒是我想得侷促了些!”
婉清正待寬慰,突然破軍挑破帳簾衝進來抓住婉清的手往外拖,上氣不接下氣道:“快,快,不好了!快跑!”
二人看他一副驚惶失措,料到外面必有大事發生,來不及詢問,趕緊跟著他跑出去,剛出得帳篷便逢上一大群人洶湧而來,向山道衝去。
曾德鴻定了定神,向隊伍後方打望,只見陣陣塵土飛揚,看不真切,索性攀到旁邊的一株大樹上遠眺。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嚇得掉下來。
原來離山頂相距不到一里處,躥出大量動物,什麼虎,豹,豺,狼,熊,野雞,兔子,狍子,麋鹿等等,數量極多,數不勝數。所有動物結成一隻隊伍狂奔,驚起群群飛鳥,片刻功夫,天上也是黑壓壓一片。
曾德鴻不知到底發生什麼變故,但眼前總要緊的肯定是逃命,否則必會慘死在這群動物的鐵蹄之下。
還是婉清臨危不亂,指揮眾人攀爬到周圍大樹上躲避。
半盞茶時分,這支隊伍就從他們身邊衝了過去,直向山下狂奔,有來不及上樹的幾名夥計,當即被踩個半死,傳出陣陣慘呼,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