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的姜雲霄飛起一腳,狠狠踹向柳玉紅的小腹。
“像你這種陰狠的毒婦,死了也會下十八層地獄。”
一口鮮血噴濺出來,柳玉紅捂著肚子刺激眾人。
“三公子說得對,我就是一個毒婦,想殺了我嗎?想殺的話,就趕緊動手。”
姜雲霄眼中果然迸出殺意,卻被姜時安一把按了回去。
“柳嬤嬤用激怒的方式一心求死,是擔心刑罰加身熬不住麼?”
果然在揣測人心這方面,姜時安更勝一籌。
被猜中心事的柳玉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死不可怕,死前受刑才讓她難熬。
相府千金一出生就被她丟進了亂葬崗,現在姜家知道真相,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姜政言問:“歲歡,既然兇手已經承認罪行,這件事你希望如何處理?”
姜歲歡反問:“相府如何懲治犯錯的下人?”
姜政言想了想,“按照往常,涉及到相府內務,都是由你母親全權處理。”
柳玉紅砰砰砰給盛婉書磕了好幾個響頭,“念在奴婢兢兢業業伺候了夫人三十年的情份上,求夫人給我一個痛快。”
看到柳玉紅額頭磕出了血,盛婉書心中生出一絲惻隱。
雖然柳玉紅當年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她的心,想到主僕三十餘載,讓她看著對方送死,實在狠不下那個心。
而且打心底,她也不是很喜歡姜歲歡來做她的女兒。
“今天這件事,我會帶柳玉紅回後宅嚴審,是打是罵,我自會給出一個交代。”
未等姜政言表態,姜歲歡開了口,“八十杖,立刻行刑,請求諸位與我當場觀刑。”
盛婉書厲聲質問:“柳玉紅是我房裡的人,她的生死,該由我裁定。”
姜歲歡寸步不讓,“不管她是誰房裡的人,當年的受害者卻是我。認不認親先暫緩一邊,該討的公道,我必須討。”
有仇必報,是姜歲歡多年來的座右銘之一。
想要她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她這個便宜娘想得未免過於天真。
“你……”
姜歲歡這樣不識好歹,讓盛婉書對她更加不喜。
姜政言拍板決定,“就按歲歡說的,八十杖,當場行
刑吧。”
他知道妻子向來心軟。
只要柳玉紅在盛婉書面前賣賣慘,說不定會保下一條小命。
這樣的禍害,相府必然不能留。
不管柳玉紅受不受得住這八十杖,待行刑結束時,她都必須死。
姜政言為了姜歲歡處處與自己作對的行為引起盛婉書的深深不滿。
“八十杖下去,不死也殘,這與直接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我承認玉紅的所作所為是該受到嚴厲懲治,可當年她救過我性命這件事情也是事實。”
“她的賣身契在我手中,這世上有資格決定她生死的只有我。更何況……”
盛婉書面帶不喜地看向姜歲歡,“她現在不是還活著!”
姜政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他呵護了二十多年的結髮妻子,竟然能說出這麼毀三觀的一番話。
以姜時安為首的幾兄弟,也因為母親的這番話陷入沉默。
她現在不是還活著!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替害人兇手抵消罪責。
他們的母親,該不會真的這樣想吧?
“姜歲歡!”
盛婉書不帶感情地叫出她的名字,“我給你認回姜家的機會,你寬宏大量,給玉紅留一線生機如何?”
姜歲歡冷酷地回了對方兩個字:“不行!”
是她做人太貪心了,以為天底下的母親都像姜如月那般把母愛全部贈送給兒女。
哪怕她不是從姜如月肚子出來的,所享受到的母親也絲毫不比四個哥哥少,甚至更多。
果然不該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抱有幻想,哪怕這份親情本就屬於她。
既然從出生的時候就被剝奪,便意味著,她與姜家從一開始就是沒有緣分的。
所以又何必強求呢。
姜歲歡的不識抬舉,再一次激怒了盛婉書。
“小小年紀,你的心腸怎麼可以這麼歹毒?你非要將玉紅活活逼死嗎?”
姜政言實在忍不下去,對著管家厲聲下令。
“八十杖,立即執行!”
在盛婉書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