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理身體,還教了我一些拳腳功夫……”
“哦?”雲硯之嗓音有些酒後嘶啞,似笑不笑,“你跟花神醫認識很久了?”
雲恬一張臉漸漸淡定下來,“是啊,挺久了,那一次蕭羽病重,我為他三跪九叩上山祈福,勞累過度心疾復發,是花神醫救了我。”
“凌絕峰那次?”
雲恬有些意外雲硯之居然知道,當即頷首,“是。”
聞言,雲硯之隱在月影下的臉似乎幽暗了幾分,“你確定是她救了你?”
雲恬只得硬著頭皮編到底,“我暈倒後還被毒蛇咬了,索性救我的人是花神醫,才保得住一條性命。”
她有些惱怒地抬眼,“三哥還有什麼懷疑的嗎?我都說給你聽。”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實乃兵家上策!
雲硯之仰躺著,對視間,他手腕抬起,鬆開了那顆金鑲玉領釦。
氣質恣意,不羈。
“妹妹多慮了,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雲恬心道,你可不是對誰都好奇的人……
她總覺得,雲硯之在試探她。
面上卻收斂了神色,“我告訴家裡人,不過是想留著手段自保而已,在三哥面前,我不敢不說出實情,三哥委實用不著盯著我不放。”
半晌,雲硯之總算放過她,“知道了。”
那雙銳利的眼眸一闔起來,雲恬鬆了口氣。
只覺身上一股無形的枷鎖瞬間消失,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能穩住雲硯之,她便無需再擔驚受怕什麼時候露出破綻。
拗不過雲硯之,她只得親自去主屋拿了藥箱。
一來一回,半個時辰過去,雲硯之竟直接在草坡上幕天席地睡著了。
雲恬嘆氣,在他身邊屈腿坐下,看著對面那架孤零零的鞦韆。
忽然發現,被雲硯之折騰這一出,她倒是把裴遠廷給她帶來的那股鈍痛感暫時淡忘了……
如今靜下心來,又開始隱隱作痛。
如果父兄們都在就好了,他們一定會把裴遠廷揍一頓,然後偷偷圍在一塊,商量著如何開導她,由誰來扮醜說趣,逗她開心……
有他們在的時候,似乎一切的苦難都不痛,不苦。
淚珠滑落,隱沒在草叢中,臉上的淚痕隨風而逝,如同那些逝去的美好。
不知什麼時候,身旁仰躺著的男人悄然睜開眼,打量著無聲拭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