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雕像上的雪融化了,有人打碎堅硬的外殼,珍愛地把裡面的人摟進懷裡。
背後是整點敲響的教堂鐘聲,夜晚的雙層巴士泠泠而過,鴿子都去睡覺了,街頭樂隊彈唱著音樂大師的經典曲目。
蘇覓雪喊三二一,有人卻趁著最後一秒吻她的臉頰。
有人路過吹了一聲口哨,蘇覓雪捏著拍立得相紙揮了揮。
顧馳拿出一支筆在相片後面簽名,蘇覓雪看著他說:“你怎麼經驗這麼豐富?”
顧馳把筆遞給她,說:“因為提前做過攻略。”
他的學生時代在這座城市度過,只是形單影隻,宛如廢棄後掉漆的紅色電話亭,會隨著時間流逝繼續孑然一身。
但命運的鐘聲敲過,飛鳥振翅,港口渡船靠岸。
他和蘇覓雪不期而遇,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等對方簽完名後,在兩個人的名字中間——畫上一顆漆筆愛心。
顧老爺子的手術很順利,一家人等他醒來的時候,顧馳被顧奶奶單獨叫走了。
蘇覓雪有點詫異,看了過去,坐在她面前的榮明月還在翻看蘇覓雪買的畫冊。
女人看著畫冊,一邊說:“不用擔心,奶奶是有點事想和他聊聊。”
“小馳是怕你看見他被教訓得灰頭土臉的樣子。”
蘇覓雪不太明白,“是出什麼事了麼?”
榮明月衝她眨了眨眼:“應該是爺爺的事。”
蘇覓雪點頭,他們坐在醫院的咖啡廳,窗外是草坪,看上去打理得很好,再遠一點還能外面的民居。
這個城市的二月是淡季,街頭也不會擁擠,蘇覓雪很是放鬆,整個人看上去特別鬆弛。
榮明月說:“去過店裡了麼?”
蘇覓雪:“什麼?”
她換了一副眼鏡,是顧馳給她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