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今晚我睡這,你背了我一路,應該也乏了,早些休息吧。”羅虣輕倚牆角,閉目養神。
言菱見他如此爽快讓出床鋪,自己也毫不猶豫的躺下蓋上被子。真躺下了,她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自己是有點累,可這人流了不少血,身上還有刀傷,讓他睡地上,是不是有點不人道。
“要不,還是你睡床吧,畢竟你身上還有傷。”
“不用,你的金瘡藥很好用,我已經沒感覺到疼痛了。”
“那,那我睡了?”
“嗯。”
木屋是獵戶臨時過夜的地方,床鋪硬邦邦的,被子也隱隱透著股潮溼的味道。
不知道這木屋多久沒住人,也不知道言家的人何時能找到自己。
不過,言菱相信言家有預知術和控術加持,應該能比同樂客棧裡的笑面虎來得快。
言菱身體確實有些疲累,她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很快就進入夢鄉。
羅虣悄無聲息的睜開眼,靜靜看著床上呼吸已經均勻的女子。她的睫毛纖長,瓊鼻圓潤,櫻唇嫩紅,整個人美好似瓊樓玉宇中驚鴻一瞥的仙女。
她長大了,但她還是她,一點都沒變,真好。
羅虣嘴角含著一絲笑意,重新閉上眼睛,也漸漸陷入許久不曾做過的美夢中。
清脆的鳥鳴不停在耳邊聒噪著,聲音由遠及近,好似鳥兒馬上要飛到言菱臉上。
言菱揉揉雙眼從床上坐起來,灶臺裡的火已經熄滅,灶膛裡滿是灰白的灰燼。
羅虣沒有醒,他手長腳長的縮在角落,頭歪靠在灶面,仍然睡得香甜。
他的氣色已經恢復正常,不知是不是剛睡醒的錯覺,言菱竟覺得他臉上的長疤都好像淡了許多。
言菱掏出袖袋裡剩下的兩瓶金瘡藥,俯下身子輕手輕腳放到羅虣腳邊,像是想起了什麼,言菱從前襟荷包裡掏出一半銀兩,並排放到金瘡藥旁邊。
做完這一切,她躡手躡腳的開啟門栓,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木屋的門剛關上,羅虣緩緩從灶面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腳邊的金瘡藥和銀兩。
片刻後,他拿起瓶金瘡藥,緊握在手裡盯著木屋的門怔怔出神。
木屋外,天光大亮,雪不知何時已停。
厚厚的積雪幾乎快到言菱膝蓋之上,休息一晚,她感覺自己恢復的不錯,輕輕幾個揮手間,她已經往回走了段距離,再回頭只能依稀看到木屋的屋頂。
言菱挑了處高地找了塊大石,拂掉石頭上面的積雪,抱臂站在石頭上侯著。
不過一刻鐘左右,群鳥的叫聲已經出現在言菱周圍。
言菱將右手食指大拇指曲起放入口中,吹出一聲尖嘯。
聒噪的鳥群接收到言菱的尖嘯後,不再發聲,山林間恢復了寂靜。
領口左右對稱繡著三個言字篆的青衣男子從林間走出來,身後跟著二十名青衣侍衛。
“四叔,是你呀。”言菱笑嘻嘻地朝言秀屈身行禮:“好久不見。”
“啪。”言秀面無表情走到言菱面前,迅雷不及掩耳地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鮮紅的指印浮現在言菱白淨的臉上。
言菱捂著右臉,神情愕然的看著言秀。
言秀收回自己有些發麻的手,漫不經心道:“小菱,你離家出走太久,你父親很不高興。”
青衣侍衛上前,團團圍住言菱。
“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