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輕哼一聲道:“不必問她,就她那懶散的樣子,若問了一準不會同意。”
“這事朕給她直接安排好,她去做就行。”
“她若問你為何教她這些,你就說這是朕的意思,她這次秋闈若是考不中解元,朕就讓她去莊子裡吃土!”
謝玄知:“……”
他雖然很開心乾元帝給他找了和施綰綰單獨相處的理由,但他要是給施綰綰這麼上課的話,他覺得他會被她打死。
到時候不是她去吃土,而是他去吃土。
他便道:“陛下,郡主畢竟年紀還小,雖然她之前又落下不少的課業,但是她十分聰慧,很快就能補上。”
“她如今還受著傷,眼下還是先好好養傷要緊,學習之事不急在這一時。”
乾元帝嘆氣:“她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如今不能再浪費了。”
“這樣吧,她的傷沒有大好之前,你每天給她講講課,也用太長時間,每天一到兩個時辰就好。”
他說完又有些感慨地道:“就是因為她聰慧,所以才不能再浪費光陰。”
“看到如今的綰綰,朕想起了長平,綰綰真的很像長平。”
謝玄知看乾元帝這架式,知道勸也沒有用,只得應下。
乾元帝又道:“你是朕為她指的老師,也不能沒名沒份。”
“這樣吧,等她傷好之後,朕讓她給你準備一份拜師禮,你往後就是你的關門弟子。”
謝玄知:“……”
他想起之前施綰綰跟他說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鬼話,如此一來,倒真是坐實了。
他輕咳一聲道:“陛下也知道臣時日無多……”
“朕當然知道。”乾元帝打斷他的話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安排。”
“衝王府一脈人丁凋零,你又沒有妻兒子女,有綰綰這個弟子在,也能為你送終。”
謝玄知:“……”
他又不是施綰綰的爹,神特麼的送終!
這件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施綰綰之前玩鬧的話,此時竟有快要成真的傾向。
他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臣自從回京之後在京中結下不少仇家。”
“若讓他們知道綰郡主是臣的關門弟子,臣死後,以他們對臣的恨意,可能會禍及綰綰。”
“不如這樣吧,臣教郡主,卻不需要這師徒之名。”
乾元帝搖頭道:“不行,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且沒有名頭,就綰綰的性子,未必會聽你的。”
“這樣吧,你收綰綰為關門弟子之事朕給你們做個見證,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就好。”
“如此一來,她往後不敢不敬你,等你走後,你的那些仇家也不會找她的麻煩。”
謝玄知聽到乾元帝的這番話,便知道他這是打定了主意,他只得應下。
他突然有一種原本要娶施綰綰,結果她的長輩愣是把她變成他女兒的即視感。
這感覺真酸爽!
好在兩人的師徒之事只有乾元帝知曉,否則日後他的毒解了,真娶了她,怕是會被千夫所指。
乾元帝見他答應下來也很開心,他覺得自己給施綰綰找了個非常厲害的靠山。
有這一層關係在,在謝玄知活著的時候,必定會對施綰綰的事情更加上心。
以他對謝玄知的瞭解,謝玄知去後,必定會把他的資源給施綰綰。
到時候滿朝上下,沒有人敢再欺負施綰綰。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好長輩!
這事定下來後,謝玄知跟乾元帝說了昨日林中刺殺之事:“臣問過其他幾位與郡主同行的學子。”
“昨日若非郡主機敏,救下了他們,他們怕是都得死在林子裡。”
“他們中若有一位死在林子裡,事情怕是都很難收場。”
乾元帝怒道:“他們這是想要朕的國子監,此事必須徹查!”
正在此時,小太監進來回報:“陛下,代京兆尹秦飛鶴秦大人求見。”
乾元帝知道秦飛鶴是來說昨日行刺的案子的,便道:“宣!”
秦飛鶴進來行過禮之後便直接稟報昨日施綰綰遇刺的案子:“臣把那些刺客帶回京兆府之後,發現他們都是死士。”
“他們的牙中藏了毒,因臣失察,死了八個,只餘四個活口。”
“臣對那些活口進行審問時,他們最初一通胡亂指認,攀咬朝中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