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是她的一番心意,於松也不忍拂了,笑著道:“陛下若知道郡主如此掛念他,他一定會一很高興。”
施綰綰也笑,只是這一笑扯到了她的傷口,她痛得咧了咧嘴:“嘶!公公再幫我帶句話給舅舅。”
於松問:“什麼話?”
施綰綰回答:“我這傷得養一段時間,會落下很多的功課,秋闈的時候舅舅的要求能不能適當的降低一點?”
於松以為她會趁這個機會找乾元帝要點好處,沒想到卻是這個。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郡主想要降到什麼程度?”
施綰綰睜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委屈巴巴地道:“能中舉就行了,解元就算了。”
她覺得考省狀元這事太虐了,放在前世問題不大,畢竟大家同一個賽道,一起九年義務學過來的。
但是這裡就不是了,原主這些年把心思都花在討好施梅臣和陸行止的身上,就沒好好學習。
她穿過來才幾個月就要把別的苦學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學子比下去,真的不太現實。
畢竟這個時代科考的內容和她前世學的不太一樣,她讀博那麼多年學到的東西在這個朝代不太頂用。
於松看到施綰綰的樣子笑彎了眉眼:“郡主放心,老奴會把話帶給陛下的。”
乾元帝聽到於松複述了施綰綰的話後沒忍住笑了起來:“真是個沒出息的!”
他話是這樣說,語調卻不自覺的溫柔了幾分。
於松趁機道:“郡主是真的想開了,如今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自己傷的那麼重還惦記陛下,這是她這段時間自學醫術後為陛下頭疾制的藥。”
“老奴覺得不管這藥是否有效,郡主的心意卻到了。”
乾元帝心裡溫暖,他有不少皇子和公主,他們嘴裡說擔心他的頭疾,但是從來沒有人為他治頭疾去學醫的。
他問道:“綰綰有沒有說這藥怎麼用?”
於松回答:“郡主說頭疼的厲害的時候開啟塞子聞一聞就能緩解。”
若施綰綰制的藥是要吃下去的,給乾元帝十個膽子也不敢吃一個自學醫術才月餘的人制的藥。
但是她這一次制的藥是用來聞的,乾元帝有些好奇,開啟來聞了一下。
於松在旁道:“郡主的一番心意而已,沒有效果是正常的。”
乾元帝卻拿著瓶子又仔細聞了聞,十分震驚地道:“也不知是不是朕的錯覺,朕真覺得頭沒那麼疼了!”
於松也很意外:“若真的有效,郡主是大功一件!”
乾元帝被頭疾困擾多年,每次發作至少都要痛上兩三天再加上吃藥才能好轉。
如今他不過是聞了聞施綰綰配的藥就有明顯的好轉,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的心情大好:“綰綰不過學了月餘的醫,就能配出這麼好的藥,足以見得她是個十分聰慧之人。”
“不僅如此,她還十分孝順,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於松,去朕的庫房裡挑幾樣好東西給她。”
於松見乾元帝此時確實精神好了不少,他也十分開心,當即便去庫房裡為施綰綰挑好東西。
乾元帝則在琢磨另一件事,施綰綰這麼聰明,實不能浪費她的資質。
他之前說讓他考解元其實是在和她開玩笑,這一次之後,他便覺得她或許真的有這個能耐。
他覺得她這樣的天份不能浪費。
她如今受傷了,傷是肯定要養的,但若是由得她去,就她那懶散的性子,她能一直偷懶偷下去。
乾元帝想起自長公主去後的這些年,施綰綰被施府的那些人欺負,沒人教導,浪費了不少的光陰,他就十分心疼。
在乾元帝的教育理論裡,是疼愛誰,就嚴苛教導誰。
如今乾元帝覺得施綰綰聰明又孝順,簡直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孩子。
這麼好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教,好好培養。
他正在琢磨要給施綰綰找怎樣一個好的老師時,謝玄知來了。
乾元帝一看見他眼前一亮,不等他開口就道:“綰綰受傷了,估計會落下很多課業。”
“當初還是你提醒朕,讓她進國子監讀書。”
“如今朕想請你每天去教導她一到兩個時辰的課業,你可願意?”
謝玄知:“……”
這真是他剛才還在想要找什麼藉口才能每日都能去公主府看施綰綰,乾元帝就把藉口給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