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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直以來她什麼都懂。
&esp;&esp;父親趙洲懶散,不問政事,母親閔皇后鼠目寸光,只顧自家,儲君趙義又被他們溺愛,性情極其幼稚。大輝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可是她是公主,她又不能幹政。
&esp;&esp;於是她轉而逃避進了公主府,當王獻的女人。
&esp;&esp;男人靠不住。
&esp;&esp;她愛王獻,可到頭來呢,王獻傷她傷得最深。
&esp;&esp;趙琇的眼光已經溼潤,但閔皇后還在執意護短,“他是你的長輩,他在你父親手下已經當了一輩子的大將軍了,誰人不知?你現在要將他在這樣的半老年紀拉下來,就是打他的臉,打嬢嬢的臉,是不是太狠了”
&esp;&esp;“這便是狠嗎?嬢嬢,城池丟了一座又一座,我難道沒有給過舅舅機會?”
&esp;&esp;趙琇將淚水憋回,扯出幾縷乾涸的血絲。
&esp;&esp;知道與閔皇后說不通,她再次揮開閔皇后拉住她出屏風的手,失望道:“嬢嬢,你體諒你的家裡人辛苦,可我也是你的女兒,敵人如此難纏,邵梵那樣下作,我腹背受敵幼子尚小,為什麼你不能體諒一下我呢?這個不孝女我當定了!此時我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esp;&esp;閔皇后垂下一滴淚,以袖掩去,抽噎著,“琇兒,你從前那麼聽話,你真的變了。”
&esp;&esp;趙琇不再為閔皇后的眼淚動容半分。
&esp;&esp;她整理被她拉扯皺了的衣襟,恢復了一絲不苟的常態,冷冷盯著閔皇后。
&esp;&esp;“皇后,按照皇嗣次第,如今太子不在,三州便由我這個嫡長公主統領,一併繼任御林軍的行軍權。官職罷免任命不是家事,是公政。皇后你,不得再幹政。”
&esp;&esp;說罷,她正著衣裝,挺著脊揹走了出去。
&esp;&esp;隨即罷免了五十歲的親舅閔叢,任命四十三歲擅戰可一直不被趙洲重用的劉峪,為正一品的御林軍總監知。
&esp;&esp;又讓宋耿協助他,速派一隊人馬追上高升,找到十車糧草和火藥,繼續運送至楊柳關支援,並將高升押回來審問。
&esp;&esp;“是!”
&esp;&esp;那二人領命而去。
&esp;&esp;閔皇后與閔叢也失落地走了。
&esp;&esp;趙琇肩膀痠軟,趁著無人,兀自揉了一把。
&esp;&esp;她喚來自己的侍女,眉心柔和了一些,“興兒今日哭得厲害麼?”
&esp;&esp;“回公主,小殿下好著呢。”那侍女幫她按摩肩膀,見趙琇重重的撥出一口氣,“公主累了吧?小殿下傍晚燒就已經退了,我來時,小殿下睡得正香呢,小胳膊跟小腿啊,動來動去的,像是在跳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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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參知對月良久,不吟詩,不飲酒,是在想什麼?”
&esp;&esp;官船浩蕩地駛於常州河上,水流湍急,風聲呼嘯撕扯王獻素淡柔順的衣袍,他長身玉立於船頭一角,久久未曾動過。
&esp;&esp;隨他一同過河,傳遞趙晟詔令的黃門侍郎沈思安,觀望他良久後,這才忍不住過來發言。
&esp;&esp;王獻未將目光從明月中收回,白日是昭明,夜晚是昭月。
&esp;&esp;“昭昭明明,天下太平”。
&esp;&esp;有這樣相近的一夜,趙琇曾玩笑著說,她是江山輿圖上的牡丹花,也是壓住那些山河城池的天頂石,她這個公主在一天,大輝便滄美耀眼一天。
&esp;&esp;他當時還嘲她,趙娘子好大的口氣。趙琇一惱他就去哄,哄罷了,她又送了他一記吻,他們當時在船上,王獻沒有忍住,不久趙繡查出有妊
&esp;&esp;沈思安與他並立,王獻收回目光。
&esp;&esp;他滿腦子都是趙琇,平靜道:“想家人。月已圓,人也該團圓了。”
&esp;&esp;“是啊,”沈思安原配過世,年二十八與王獻同歲,正值壯年卻再也未曾續絃,與王獻一樣,上下朝沒有家人的轎子來接,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