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摔倒耍賴吧?”
二人離得太近,她的氣息直撲臉上,將崔康時神智拂暈。
定定看著這張熟悉到靈魂裡的臉,他心跳霎時加快,倏地,他伸手:“來人,將我扶起!”
院中監護的護衛們立時衝來,將崔康時抱上轂車。
劉喜翠也趕忙上來,將她扶起,怨道:“往後讓旁人扶主君吧,萬莫將肚子的小主君壓沒了!”
崔康時漲紅了耳根,不悅地睨了劉喜翠一眼,手上推動轂車,置氣道:“今日就這樣,不走了!”
宋卿月正拍著沾到裙子上的土,見他要溜,一把就把住了轂車,冷哼:“想溜,由不得你!”
繞到崔康時面前,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袍子上的土。
又從袖中掏出拿帕子給他擦著額角的汗,溫聲勸道:“讓鍾離把著你,我看著你!”
她目光定定看著他的眼睛,又道:“雖然來日方長,但路卻要一天天走方能走長的!”
崔康時垂眸看著她,眼神變得溫順。
她說來日方長……
“喲,還真是郎情妾意!”
冷不丁,青蓮居的垂花門處響起了酸諷聲。
熟悉這聲音,宋卿月站起身回首,便見沈安筠的步輦出現在門口。
沈安筠玉手懶懶掀著簾子,媚眼如絲般織向她,密密疊疊。
崔康時將她肩頭輕輕一拍,輕聲:“你回屋裡去!”
站起身,手護住小腹,宋卿月頭也不回地轉入屋中。
現在她孕身將近五月,若一會兒再與沈安筠打起來,她怕落不到好。
回了屋子,她尖著耳朵聽,果聽沈安筠向崔康時又吵又鬧。
“崔康時,你這般待她,我定不依!”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你不依什麼?”
“你只能是我沈安筠的。這麼多年我什麼脾性,你應該清楚!”
“你尚未過門就日日上門打鬧,若再這般,改日我會向沈相退婚!”
院中沉默過後,她聽沈安筠陰惻惻笑起,“敢退婚?崔康時,我咬死你!”
須臾,院中響起護衛們的驚叫聲,接著便崔康時的呵斥聲:“你放開我,放開我,唔!”
宋卿月忙從花窗內探出頭去,看得她心頭一傷……
她見沈安筠傾身於轂車前,雙手抱緊崔康時的臉,狠狠啃咬著他耳朵,又移唇至他唇上。
作為曾經芝蘭玉樹的八尺男兒,崔康時今坐於轂車之上,被一弱女子輕薄只能左右扭頭,毫無招架之力。
未待護衛們衝上來拉開二人,她已衝出屋子。
衝到沈安筠身後,她一把扯住沈安筠的頭髮將其大力扯開,怒罵:“潑婦,滾開!”
手中攥著沈安筠的頭髮,扭頭看向崔康時。
她見崔康時右側耳珠浸著血,唇瓣也被咬破,有血自唇瓣冒出,分外鮮豔,便凌厲了目光。
崔康時看她的眼神裡有羞惱與委屈,還有饜足和安心。
他沒看錯人……
縱使身邊舉目無親,身懷六甲,宋卿月依舊不改護短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