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這位弱冠之年的少年郎。
崔康壽臉如滿月,白裡透紅,圓眸含星,眼神剔透,算得上一個俊美的小郎。
他有著二公子崔康月沒有的書卷氣,三公子崔康年沒有的沉穩,性子亦不似崔康時那般溫潤,卻有著三位兄長沒有的清冷。
“珍娘一直是你帶著的?”
她笑著問,並將珍孃的手牽到他手邊。
珍娘卻掙脫她的手,抱住了她的腿撒嬌,“珍娘要同孃親在一起!”
崔康壽看了一眼撒痴的珍娘,合雙手於腹,客客氣氣道:“自珍娘從上京回來,便是我帶!她聽話乖巧,很好帶的!”
一問一答,小郎君頗為疏離,她言語也不多,便蹲下身子哄珍娘。
“去跟小叔叔玩去吧!他擔心了你一夜!”
“長壽,你留在這裡陪珍娘、陪孃親玩,好不好!”
珍娘去牽崔康壽的手,崔康壽紅了耳根,一撫珍孃的頭道:“你煩了宋娘子一宿,當聽話,走吧!”
他蹲下將珍娘抱住,待要起身時突然臉色痛楚,鬆開珍娘,傾身撲倒在地。
宋卿月蹲下身子將崔康壽的頭托起,急急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崔康壽雙手緊抱於腹,臉色煞白,哆嗦著嘴唇道:“腹中昨日夜裡便痛了,眼下委實撐不住了!”
宋卿月臉也緩緩白了。
她湊巧能醫得了珍娘,卻醫不了大人。
定了定心神,她扭頭高喊:“喜翠,喜翠……“
未幾,劉喜翠從院外跑來,一看倒在地上的崔康壽,驚驚慌慌道:“夫人,昨日夜裡府中好些人中毒,四公子怕也是中毒了吧!”
她震驚地看著劉喜翠,“中毒?何來的毒?”
劉喜翠焦急道:“不知!我才從前院回來,見好些人都喊腹痛,眼下府中只有老管家在。夫人,如何是好?”
將崔康年扶到屋中躺好,宋卿月趕忙帶著劉喜翠奔向前院。
前廳裡,老管家撐膝坐著,看著廳中足有數十號捂著肚子呼痛的人,擰著眉頭高聲:“且忍一忍,郎中就在路上了!”
見宋卿月提裙步入廳中,老管家一拍額,忙站起身迎上去。
二人一面往廳內走,一面敘。
“今日一早忙忘了,娘子可有中毒?”
“我無礙,鍾伯,可有查到是何原因?”
“應是昨日宴席有問題,現還不知毒為何人所下?下的又是何毒。”
宋卿月遠山眉一擰,沉聲咬牙,“何人如此之大膽,竟敢專挑崔家擺宴之日……”
忽地,有崔府護衛領一陌生面孔之人進來。
護衛於廳門外拱手高聲:“鍾管家,沈娘子遣人來,說是有話要同管家說!”
沈娘子?宋卿月心頭一凜,立時同鍾裕出廳。
站在院階之上,那陌生面扎的護衛向鍾裕拱手沉聲。
“我家娘子說了:毒是她下的,中毒之人三日之內必會腸穿肚爛而亡。鍾管家若想要解藥,就拿宋卿月去望江樓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