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對不起,我錯了。”回去的路上,臨淵向葉沐辰道歉,“並非是百姓愚昧無知,而是我以己度人,不能設身處地的感受百姓所面臨的艱難苦楚。”
此番出行,非魚也跟著一同,本來,她覺得葉沐辰推行義務教育僅僅是為了在百姓心中樹立一個賢德、仁君的好形象,可經此一行,她覺得,對方或許是真的想要為大業的子民做些什麼。
或許,葉沐辰也沒有她想的那般不堪,只是與閒王的立場不同……
注意到非魚的目光,葉沐辰唇角噙笑,其實他今日帶非魚出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看清楚,他並非閒王口中的奸惡之人。
他想試著策反非魚為己所用。
畢竟,她實在是個尤物,還已經成了自己的女人,若能迷途知返,他可以不計前嫌。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葉沐辰對臨淵道。
“可小師叔,那些百姓說的情況,我們要如何避免?”臨淵問。
葉沐辰唇角冷笑一聲,“想必朝中那些官員沒有阻止我大興科舉,不論出身,就是已經想好了不與我正面交鋒,在科舉中作弊,推行自己人入仕。”
“既然這樣,那我就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十日後的科考,我要親自監考,親自收卷,任何一個人都別想矇混過關,任何一顆明珠都必不會蒙塵!”
“還有朝中那些倒行逆施的傢伙,也該受到懲罰了……”
非魚還從來沒有見過葉沐辰如此嚴肅,冷酷的模樣。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糾結,葉沐辰此舉有利於百姓,可王爺又吩咐過,無論葉沐辰想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那在這個訊息,她究竟是要傳,還是不傳呢?
回到葉府後,臨淵很快就離開了,他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還需要完善。
譬如那些窮苦出身的百姓,家中有很多的雜事需要做,那想要讓他們將子女送入國子監學習,就一定要給他們留有做雜事,補貼家用的時間。
他需要去完善一個更好的學習時間。
而葉沐辰則將非魚叫到了書房中,“非魚,你覺得,本王推行的義務教育可好?”
非魚眼眸低垂,不敢去看葉沐辰,只喃喃道,“本王做的一切都是好的。”
“本王想聽真話。”葉沐辰道。
非魚沉默片刻,後說出了心裡話,“當然是好,於天下萬民都好,只是卻會影響那些世家大族的利益。”
葉沐辰笑道,“那些所謂的世家大族都是受祖輩蒙陰才能輝煌多年,可現在,他們並未繼承先輩遺志,並未做出什麼對我大業有益之事,多年來素位餐食,宛若蛀蟲……”
“非魚,你覺得,朝廷該繼續養著這些蛀蟲嗎?”
非魚沒有回答。
因為,她心中覺得正確的答案是不應該。
可這又與閒王那邊的意思相悖。
於是,她乾脆沉默了。
葉沐辰也沒有為難她,而是道,“國富民強,可反過來,民強才能國富,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若不提升大業子民的素養,以及生活,大業朝便永遠都止步於此了。”
“我推行義務教育,是希望天下間萬萬千千貧苦的百姓都能有憑藉自己努力,學識改寫未來的機會,也是想讓大業朝這些素位餐食的官員看看,大業朝的能人多如牛毛,他們站在朝廷,站在這個官職上,就該多為大業,為百姓做一點實事。”
“若他們佔著茅坑不拉屎,那能取代他們的人,數不勝數!”
“非魚,本王錯了嗎?”
在葉沐辰的接連幾問下,非魚的內心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是啊,攝政王憂國憂民,並無錯處。
可難道,是閒王錯了嗎?
葉沐辰知道,人的世界觀一旦形成,很難更改,他還需要給非魚更多的時間,去看清楚何為黑,何為白,何為對,何為錯。
他拍了拍非魚的肩膀,道,“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順便好好的想想本王問你的問題。”
“本王希望,有一日,你能想通。”
非魚就這麼退下,她不明白葉沐辰為何要對她說那些話,她僅僅是個侍妾,葉沐辰要做什麼原本是不必問她的意見的。
難道,葉沐辰發現了她是閒王派來的奸細?
不對,若是如此,葉沐辰就該一刀將她殺了,何必這麼麻煩?
非魚越想越亂。
她前腳踏出書房,後腳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