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摔了個底朝天。
眼見著這隻小黑狗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賀烈撿起樹枝希望它能咬著上來。
那小狗太小了,牙口還沒長好,賀烈真擔心它把自己的牙給崩了。
天上又開始飄雨,折騰了十來分鐘,那小狗也沒成功上來。
賀烈再次嘗試著下到溝了,這一次,他成功了。他用衣服把小狗包起來,撐著石頭往上爬。
下了一夜雨的山溝裡非常泥濘,賀烈下到棧道上時手臂和褲子上都是泥點子。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出現在棧道上,他手裡拿著傘,手指纖長白皙,和黑褐色的傘骨形成鮮明對比。
四周潮溼泥濘,他卻乾乾淨淨,一身溫潤清和。
見到上身□□的賀烈時樓月西明顯一愣,他快步上前,問道怎麼了。
還沒等賀烈回答,他手上抱著的那團布里就探出來一個髒兮兮的腦袋。
“……這傢伙掉進溝裡了。”賀烈答道,“比起這個,我方才像是被什麼東西牽絆了,無法向前邁步。”
樓月西聞言眸子一閃,答道:“我剛才也是,但它是牽引著我向這個方向過來。”
“可我檢查過了,此地並無鬼域,也無陣法。”樓月西繼續道,他抿了抿淡色的唇瓣,“然後我在這個方向遇上了你。”
賀烈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倆的原因?”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道:“你站在這別動。”
賀烈向前走去,樓月西接過小狗站在原地。
果然,在兩人差不多看不見對方的時候,賀烈再也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我們相距不能超過一千米。”賀烈道,“可能是因為我和你都是以神魂進入的鬼域。”
賀烈沒有往冥婚方面考慮,畢竟冥婚達成的條件——是有死者參與的婚姻。
可他和樓月西,誰是死的?
懷中的小狗發出嗚嗚唧唧的聲音,它掙扎起來,賀烈也回過神:“走吧,先帶這個小傢伙回去。”
他們找老闆娘要來個紙箱子,又把小狗洗了個澡吹乾了毛,這小胖子洗澡的時候就眯著眼睛睡了一覺,一點也不怕生。
賀烈也洗了個澡,坐在床上單手抓住它,露出它圓鼓鼓的粉色肚皮,小狗還閉著眼睛,發出奶聲奶氣的叫喚。
他一會兒捏一下它的爪子,一會兒戳戳小狗的肚皮。小狗嗚嗚唧唧不堪其擾,後面的兩隻小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動彈。
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賀烈查了下手機,發現路況不好。索性兩人沒有急事,準備再在這裡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