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秦桑趕緊抬頭望向了對面的酒館,只見應清衝他揚了揚頭算是回應,但這麼遠,畢竟無法告知應清自己心中所想。
秦桑還未及懊惱,只聽臺下大呼:“哎呀!”
這一聲來的猛烈,秦桑趕忙回頭看向腳下,譚舟這裝死了許久竟還是個誘敵之策,準備等秦桑走到身邊再行回擊,沒想到秦桑愣是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只好就地反身跪地,雙錘直掃秦桑下盤。
秦桑見他只是這般小伎倆,一邊笑著,一邊往後輕輕一跳,譚舟又跪前一步將雙錘掃來,秦桑便繼續向後一跳。如此只見臺上一人跪著,手握雙拳像是在掃地,而另一人只是不緊不慢的後跳,好不滑稽。
終於到了擂臺邊緣,譚舟還盤算著如何能讓他一步後跳跌出擂臺,不料秦桑竟大步點地,一個空翻落到譚舟背後,狠狠一腳,將他連人帶錘踹出了擂臺。
“砰砰”兩聲,重錘先一步落地,譚舟這一下可真叫個欲哭無淚。摔到地上,也不顧眾人嘲笑,狼狽至極的連滾帶爬的扒開一條道鑽了出去。
秦桑看著他倉皇逃脫的背影,嘆著氣搖了搖頭。
這輕易得來的勝利,確實沒什麼味道。
對於看戲的百姓來說,誰家公子或是誰家門客勝出倒是不甚緊要,他們一來是想看場好戲,二來,也是真的希望能夠選出堪當大任之人,穩守這八百里秦川。
不,甚至不需要守好這整個秦川,只要能夠守好這平津城,護他們在此耕織無憂,足矣。
此刻秦桑出手,不消片刻便已是展露出了不俗的功底,怪只怪譚舟這個對手太過輕微,圍觀眾人一時間倒也看不出秦桑招數中的精妙之處。
一旁的官員與秦桑交待好後面幾日的守擂時間,又反覆確認了他確實沒有拜入京中哪家府下,這才讓他離開擂臺。
百姓們很是直爽,一邊慢慢散去,一邊對下臺來的秦桑好意的笑著,粗放些的,更是毫不掩飾的高聲稱讚著他在臺上作為。
秦桑一邊向眾人作揖,一邊向酒館走去。走近時,卻見應清已經出了樓,在街邊望著他走來。
“你方才在臺上,忽然抬頭望我作甚?”
應清看著秦桑走近,不解問道。
“我那是在向師兄求助,師兄竟然看不出來麼?”
秦桑一本正經的看著應清,誠懇問道。
“求助?”應清狐疑的看著秦桑:“勝的如此輕巧,何助可求?”
“那廝直接倒地不起,我這不是以為……自己真鬧出人命了麼……”
秦桑不滿的嘀咕著。
“所以你看我,是要我替他收屍?”應清好笑的回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府中。
“今日這一看我算是放心了,明日你便自己去吧。”
到了府中,應清向秦桑交待著。
“也好,師兄你就在府中下幾盤棋,等我回來,破你的棋局。”
秦桑笑意盈盈的答道。
接下來幾天,秦桑獨自赴擂,說是守擂,其實已經沒了第一日的那般盛景,秦桑在臺上杵著,難得有人上臺比試。
時間久了,乾脆就席地而坐,百無聊賴的望著來往的行人,像是個擺設。
不知不覺,六日已經過去,眼看著,這守擂的最後一日就要來了。
“好在只剩最後一天了,再這麼下去,師弟我可真要化身一根石柱立在那白馬樓下了。”
第七日清晨,秦桑穿戴妥當,伸著懶腰衝庭中侍弄花草的應清如是說著,算是打了個招呼。
“嗯。”
應清未看他,盯著面前的一株被雨淋得有些彎折的海棠,淡淡回應了一聲。
“嗯?就嗯?”
秦桑看著應清這副模樣,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應清直起身子,轉向秦桑,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昨夜我被雷雨驚醒,總覺得心下有些不安,要不今日,我還是隨你一同去吧。”
秦桑沒想到應清突然端起了神色,一時有些迷惑,但也只是一瞬,便淺淺笑道:“師兄還是好好拯救拯救你這些被大雨摧殘的花草吧,風雷雨電皆是虛幻,不足為懼。擂臺而已,熬完今日,後面還有的是需要師兄忙碌的地方。”
應清垂著眼簾微微靜了片刻,抬眼道:“那好吧,你自己當心些。”
秦桑斜眼一笑,打趣道:“莫不是又讓我當心,別弄出人命來?”
應清無奈搖頭笑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