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多言。
白馬樓距離松雀府不算太遠,秦桑這幾日也算是輕車熟路。到了擂臺邊,發現今日圍觀的百姓好似與前幾日相比又多了些,心下想著,大概是因為這最後一日,眾人也期盼著看到什麼意外的情形。
看到秦桑走來,那早已熟識的官員迎了上來:“秦公子,今日乃是守擂最後一日,大司馬吩咐過,稍後他也會前來親自觀戰,公子可做好了準備?”
秦桑見他這話問的莫名,準備?準備什麼?前幾日挑戰者已是甚少,難不成今日還能有什麼人從天而降不成?
可那官員一臉嚴肅的看著秦桑,秦桑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略一抱拳道:“在下自當盡力而為。”
官員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到了臺側的那一眾官員當中。秦桑順著那邊看去,發現看臺中間果然空出了一座,想必,就是為那大司馬衛嵐所留。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今日的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泥土氣味,秦桑看了看前幾日自己所坐的臺側,此時也是溼漉漉的,怕是無法再那樣席地而坐了。
想到就要這麼站上一天,秦桑默默嘆了口氣,這幫官員,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名仕門客,也不至連個草蓆木幾也捨不得給吧。就這麼站著,實在是無趣的很。
這麼一等就是幾個時辰,其間有四人上臺挑戰,卻都是很快就被秦桑打下臺去。
轉眼便是午後,秦桑不覺泛起了睏意。
這時,人群中卻忽然有了騷動。
秦桑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頭看去,便看見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從遠處駛來。秦桑微微一怔,片刻便反應過來。
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那位衛大人的車駕了。
果然,那一眾官員看見馬車皆已起身相迎,在路旁擺開了陣仗,恭敬萬分。
秦桑站在臺上未動,靜靜看著那馬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位年過半百的男子,與秦桑心中所想略有不同。
衛嵐,秦桑在很久以前就有耳聞,甚至久遠到,是在自己還未上山拜師的時候。
在秦桑心裡,這位秦川開國名將,不僅在當朝軍功赫赫,就是在前朝時,也早已立下汗馬功勞。
他曾幻想過他會是個怎樣殺氣逼人的模樣,卻未曾想,竟是這樣的慈眉善目。
衛嵐下車後雲淡風輕的掃視了一圈,目光立即鎖在了立在臺中的秦桑身上。此刻他穩步向秦桑走來,倒是讓身後的一幫官員措手不及,只得愣愣的跟上。
到了秦桑跟前,那主事的官員趕緊招呼秦桑:“見到大司馬,還不快快行禮?”
“哦,”秦桑這才回過神來,單膝跪地,謙卑抱拳道:“草民秦桑,拜見衛大人。”
“起來說話。”衛嵐溫言道。
秦桑站起身來,抬起頭平靜的與衛嵐對視,不知怎的,這個未曾謀面的大司馬,此刻竟讓秦桑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感。
而此刻衛嵐靜視著秦桑,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眼前這少年眉眼,怎麼……竟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明明只是初見,這感覺又從何而來?
不過這些僅僅只是一瞬,快到秦桑甚至都沒有看清這位大人是不是真的皺了眉頭,一切就已經恢復如常。
衛嵐的臉上恢復了那和煦春風一般的笑容,詢問道:“你,就是守擂六日未逢敵手的秦公子?”
“回稟大人,正是在下。”秦桑低下了頭,如實說道。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枉聖上費盡心思在城中設擂。等守過了今日,你便可隨老夫進宮面聖,殿試兵法謀略。”
秦桑依然低著頭,聽他這麼說,抱拳回道:“是。”
衛嵐輕輕拍了拍秦桑的肩膀,交待完,便舉步向看臺走去。
秦桑又在原地稍站了一會,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回到擂臺之上。
那些官員迎來了大司馬觀戰,此刻也不像前幾日那般坐地閒聊了,都各自忙碌了起來。主事將一卷名冊呈到衛嵐面前,上面寫著這幾日參與擂臺比武的各家門客姓名。
衛嵐看罷,微微點了點頭,卻是抬起頭看向秦桑,向身邊官員吩咐了些什麼,就見那官員快步跑來,低身對秦桑道:“秦公子,衛大人請你到臺側小几旁稍坐,不必在此站著。”
秦桑苦笑,衛大人啊衛大人,你要是早幾日過來,我也不必每日傻站在這擂臺之上,做一根定臺神柱了。
不料,秦桑剛剛隨著那位官員轉身邁步前去,臺下卻忽有一人飛身而上,那輕點著眾人肩膀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