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展顏一笑:“大人免禮。”
夏河抬頭,在對上戚夫人盈盈而動的眸光時,竟有一瞬間的晃神。
“不知夏大人所為何事?”戚夫人善意地提醒道。
夏河一愣,似是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於是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與戚夫人直視:“臣照顧殿下不力,有違王命,特來請罪。”
戚夫人聞言淡淡一笑:“家賊難防,夏統領不必自責。”
夏河心中微怔,此番變故,他不過是礙於王命前來敷衍一下。想當初自己好歹也是漢王帳下的一員猛將,雖抵不上漢王沛縣裡的兄弟情誼深厚,卻也是在一心為漢王拼天下,並且早已做足了與項羽決戰的準備。
不曾想緊要關頭,突然冒出個戚夫人,漢王心疼妾室,居然讓自己堂堂一裨將護送其回定陶,一舉滅了自己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的機會。每每想到此,夏河便覺鬱悶至極。
在定陶的這些日子裡,夏河雖為護衛統領,有著保護戚氏母子的責任,可他卻經常流連於酒館茶樓,與市井之人混在一起,甚至還大放厥詞,自己懷才不遇,立功無門。
這些事情傳到戚夫人的耳朵裡,戚夫人卻只是淡淡一笑,從未過問。
如此一來,夏河更是膽大無畏,索性直接不理府中之事,另起門戶住在了外邊。在他的印象中,戚夫人就是紅顏禍水,害得王后流連失所,與其讓自己堂堂一七尺男兒去保護此等女子,還不如讓其自生自滅算了。
就在夏河日復一日的不耐與厭倦中,如意的意外事件立馬給了夏河當頭一棒,自己只顧著自怨自艾,卻忽略瞭如意是漢王的子嗣,縱使自己再如何厭棄戚夫人,也不能拿殿下的性命開玩笑,想到此,夏河驀然清醒,於是一轉先前傲慢無禮的態度,主動走進戚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