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在理。”高丞撓下巴,若有所思:“那我去告訴其他人。”
萬夏一把拽住男人:“誒你,瘋了嗎!它怎麼可能保六個人!再說它第二個條件要留下一個人在廟裡,那時候你也要都救嗎,別當大聖人了高丞!”
“那對瘋批女同肚子裡的壞水比我都多,向丹教授看著就深藏不露,如果非要選一個留下,一定是那個學生,叫曲什麼…那個。”
萬夏分析完,拍拍高丞的胸脯:“所以說,管好你自己。那個曲什麼不是想找個男人依靠嗎,實在不行,我去勾引她,想辦法把她留在這裡。”
高丞叉腰無奈道:“你還真是……怪不得有人說你蛇蠍心腸。”
“謝謝誇獎,收拾東西跟我走,哥不能保你搶到高階道具,但能保你不死。”
——
白凌君覺得自己不像在生死角逐,更像在逛廟會。
空氣中瀰漫著香火味,說實話,她很喜歡這股味道,不知道為什麼,這味道從記憶深處飄來將她環繞,令她無比熟悉。
莫渝秋牽著她的手,兩人避開和尚,慢悠悠走遍寺廟每一個角落,最終兩人坐到一處隱秘的小佛堂,稍稍整理頭緒。
白凌君發現,寺廟裡所有供人居住的矮屋構造都是一致的,牆壁上都專門留出空間給菩薩像。
她進去試探過,所有菩薩都是活的,並且性格不一,高丞二人房間裡那個就尤為火爆,左腳剛踏進門,它就折斷面前三炷香以示逐客。
她們自己房間那個還算溫和,就是問什麼都不說,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還會看人下菜。
最終白凌君得出結論:“我覺得它們不是菩薩,可能是孤魂寄居。”
“孤魂寄居的話,這不就是陰廟嗎。”
所謂陰廟,就是蓋給無人供奉的無緣鬼魂建,讓它們有所歸屬。
人是不能進的。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討論這個也無意義。
佛堂不寬敞,兩米多高的佛像靜靜的矗立在一旁,壓迫感很強。堂裡物品都很陳舊,灰撲撲的墊子勉強能看出原本是金黃色,裡面蓬鬆的填充物早已被壓扁,想必這塊雕像在廢棄前很受歡迎。
棲居在這個雕像裡的孤魂一定樂壞了。
她們並不打算冒著風險挖物證,畢竟田登已經死在前面。白凌君在堂中閒逛,纖細的手指劃過桌面,指尖沾染些許塵埃,莫渝秋看著女孩在桌前站立不動,良久從旁邊的塑膠袋子裡抽出三根香,點燃,插進香爐裡,雙手合十拜了拜。
“你在做什麼?”莫渝秋沒看懂。
“燒香拜野鬼,保我升官發財。”
“這你也信。”女人勾唇,也拿了三根,點在旁邊,又說:“拜它不如拜我。”
白凌君吐吐舌頭,正要打趣她幾句,門外傳來腳步聲,年輕的男聲本想說什麼,被另一道聲音打斷了。
“老師,我們…”
“噓。”
擔心來者不善,莫渝秋立即拉著白凌君躲到佛像側方的桌子下面,桌上蓋了塊很大的毯子,完全遮住桌底,能夠暫時藏身。
一大片陰影落在陳舊的木地板上,男人手背佈滿傷痕,懸停在門把手上。
“怎麼了老師?”
“有人來過。”
門把上沒灰塵。
“玩家自由探索時間,有人來過不是很正常嗎。”
男人不悅的瞪他一眼,左手伸進衣服口袋摸到槍柄,隨後開門走進去。
目光掃過功德箱,佛像,跪墊,他繞到佛像後面,那裡空蕩蕩的,剩下能藏人的地方,就是那張被巨大地毯覆蓋的桌子,長出的地毯邊緣耷拉在地上,溜進來的小老鼠不警惕,毯子上的灰被抖落,很扎眼。
男人眯起眼睛,勾出一抹冰冷的笑,用槍挑起地毯一角。
“啊!老師你看!佛像上好大一隻蟲!”
“嘖,咋咋呼呼做什麼。”男人停下動作,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佛像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一隻白色的蛆蟲,他感到奇怪,想湊近觀察,卻看到佛像手心突然冒出更多蛆蟲,密密麻麻溢位來,掉在地上蠕動。
學生嚇得連連後退:“老…老師怎麼辦,好多蟲子。”
“去把雕像的頭擰下來。”
“什麼?”學生瞪圓眼睛。
“我說。”
男人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他倏然舉起手槍,朝桌子上開了兩槍,留下兩個灼熱的彈孔。
“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