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要緊的卷宗去了京城,這裡便和從前一樣了,那些府兵雖會按班在周遭巡邏,卻不會進來檢視,長安放心做你想做之事便是。”
&esp;&esp;“多謝你。”
&esp;&esp;“我雖未在那位溫大人麾下做事,可未出仕前也聽了不少她的事。一介女流只靠自己坐到正三品大員,著實令人欽佩。若她之死當真是殷綽在背後暗害,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能幫到你的我一定盡力。”
&esp;&esp;梁時說著便循著櫃架找出了裴玉戈要的那兩年的年冊。雖說只有二十四本,可州府記檔的冊子哪有薄的,每月都是厚厚的一大本簿子,來回也搬了好幾趟。裴玉戈起身要來幫忙被他勸住了,畢竟那些冊子時隔多年幾乎未被人翻動過,上面落了厚厚一層灰,梁時自己搬下來都被那灰嗆得咳了兩聲,裴玉戈天生肺氣弱,沾染了只怕又要病一場,梁時自然是不肯讓他幫忙的。
&esp;&esp;撣了撣簿子上的塵土,瞧見裴玉戈已凝眉坐於桌案前,梁時仍是不由擔心道:“這些…你真的一夜便要看完麼?你的身子…”
&esp;&esp;裴玉戈自腰間那隻沉甸甸的荷包中取出兩個瓷罐,一個是餘默給他配的應急之藥,另一個他掀開給梁時瞧了,是一整罐的參片,他捻起一片含在舌下,衝梁時搖了搖頭便鋪開面前的紙張,從手邊扯了一本簿子低頭認真翻閱起來。
&esp;&esp;梁時湊近從裝參片的瓷罐中取了一片細瞧,見那參片斷面似呈現五瓣花的模樣,不由心中一陣。梁時祖父曾是醫館坐堂大夫,後來父輩雖未從醫,可幼時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藥理皮毛。這種參他也只聽祖父提過,因參的橫斷片似是盛開的五瓣花,故而得名‘五花芯’。其藥用價值較之尋常白參不知高了多少,更是有‘千斤參不如一棵五花芯’之說,也因此這參從來都是御用之藥,民間無從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