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下官…領命。”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玉哥的單人part結束,下章小兩口重聚
&esp;&esp; “滾開!”
&esp;&esp;後日按規矩是梁時值守,存放卷宗的府庫到了晚上便只剩兩班府兵巡守,不過那裡戒備很鬆,裴玉戈很容易就跟著梁時混了進去,甚至多餘盤問一嘴的人都沒有遇到,順利得讓人反而感覺古怪。
&esp;&esp;梁時點燃了桌案的燭燈,抬頭瞧見了裴玉戈微微蹙眉的神情,不由道:“我遠離京城多年不知那裡如何,不過看長安的神色…向來仍需處處留心,不敢錯漏半處。”
&esp;&esp;六曹司錄參軍不是什麼大官,可在良州刺史與一眾有些品階的官員赴京覲見的如今,梁時還是有些權柄的。
&esp;&esp;而府庫此刻只有他二人,梁時再喚裴玉戈時,沒再用從前書信往來時的‘裴兄’,而是順著前日改口喚了裴玉戈的表字。大抵也是因為他如今參與到了這項計劃裡,也大著膽子將關係拉近了些。
&esp;&esp;將另一盞燭燈點燃放在裴玉戈手邊的桌上,梁時站到了他面前,仔仔細細盯著人瞧。
&esp;&esp;今日的裴玉戈沒有穿那套淺碧色的襦裙,可前日的驚豔仍牢牢刻在腦中,眼前人的神情與記憶中數年前的模樣隱有重合。他並不因為裴玉戈的‘大逆不道’之語而感到震驚,因為他當年徘徊生死邊緣的時候便已曉得裴玉戈並非是柔善可欺的人,只是此刻似乎又隱有什麼不同,所以梁時開了口。
&esp;&esp;“裴兄…長安,你似乎和幾年前我認識的那個你不太一樣了,是因為…雍王殿下麼?”
&esp;&esp;裴玉戈玲瓏心思,如何聽不出梁時話中之意。他坦然道:“是…也不全是。”
&esp;&esp;“何意?”
&esp;&esp;“為臣者,忠孝禮義為先。忠君是最要緊的,我從前從未懷疑過這話……”正因從前忠君之心未曾動搖過,所以裴玉戈有心思有手段卻什麼都不爭,絕不僅僅是因為這副身子拖累。可如今,忠君的心思已然徹底動搖,他便不願再裝聾作啞罷了。
&esp;&esp;“因為陛下重用殷綽?”
&esp;&esp;裴玉戈勾唇,臉上露出罕見的譏諷笑意,那是即便在蕭璨面前也不曾展露過的涼薄,不過最真實的緣由他並沒同梁時道明。他們之間是多年書信未斷的好友、是恩人與被救之人的關係,可那卻不足以讓他們無話不說。
&esp;&esp;梁時沒再追問,只在沉默片刻後長舒一口氣道:“我信你,所以我會閉上嘴。”
&esp;&esp;“子規,多謝。”
&esp;&esp;聽到裴玉戈喚了自己的表字,梁時臉上露出難以言說的表情,末了也只嘆了口氣,帶著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若有機會回京,我還真想見見那位雍王殿下。我雖在良州,可也多少聽了一些那位王爺的傳聞,不過見長安如此,我想…流言多半都是假的,倒是更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讓你自願展露鋒芒?”
&esp;&esp;提及蕭璨時,裴玉戈臉上自然流露出溫和笑意。鳳眸微垂,似是在腦海中念及心上人的深情模樣,末了悠悠道:“明珠生於皇室,他將一切看得通透,卻從未被那些陰詭算計汙了心思。敢愛敢恨,進退得益,他重情知法卻能將公私分得清楚明白。最要緊的是他真的有護佑江山萬民的胸懷與膽識……”
&esp;&esp;“可你說過雍王無意皇位。”
&esp;&esp;“明珠重情,先帝與褚王夫婦皆早逝,天子是他世間僅剩的至親。所以我雖有不臣之心,卻也僅此而已,如今…不過是要為老師討一個公道,肅清朝廷罷了。”
&esp;&esp;梁時沒再追問,因為前日他已見過柯慈。王府長史是內官,只有雍王親近信任之人才能擔任,且裴玉戈能神不知鬼不覺到良州查探當年之事,身邊跟著的還都是王府親衛,便證明這事雍王是知情且支援的,那麼他便無需擔憂裴玉戈此行的安全了。
&esp;&esp;似是為了緩和剛剛話題的嚴肅,梁時故作輕鬆寬慰道:“府庫原就不是什麼要緊地方,也就是前些時日聖旨剛下時,州府衙門上下都緊張了幾日。不過如今幾位大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