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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蕭璨在聽到縣丞稟報說前代縣令辭官病死後亦是全無反應,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只問了句不相關的事。
&esp;&esp;“噢?那還真是不巧。說起來,下雍有好幾個村子的人都是姓尹的吧?尹縣令也是下雍本地人?”
&esp;&esp;尹縣令的死不是什麼能說清楚的事,那縣丞自然願意蕭璨說旁的,想了想這問題不要緊,便乾脆答道:“是。不過尹縣令打小便是村裡的神童,十七便考進了京城,前些年才回來下雍當父母官的。”
&esp;&esp;“是嘛…那倒是可惜了。”
&esp;&esp;“王爺說什麼可惜?”一道清亮女聲自外面傳來,很快,單雪便大步踏進縣衙正堂。她身上還穿著那身灰撲撲的布衣,眉宇間略有疲憊之色卻掩不住她周身凌厲幹練。
&esp;&esp;“閒聊罷了。”蕭璨將薛縣丞剛才奉上的那杯茶往身側的空位推了推,抬手示意。
&esp;&esp;單雪沒去坐那個位子,只端走了那碗晾好的茶,坐到了裴玉戈正對面那側的位子去。
&esp;&esp;蕭璨抬手,親衛會意,將無關之人都清出了正堂。
&esp;&esp;單雪這時才朝裴玉戈拱手行禮道:“裴中丞,久違了。”
&esp;&esp;“單大人客氣。”裴玉戈也客氣回禮,單雪也曾受過溫燕燕的恩惠援手,他二人雖無私交,卻並不似蕭璨那般是今日頭次見到真人。
&esp;&esp;單雪搖頭笑笑道:“什麼大人,我現在是從五品縣令,按規矩,也該是我喊裴中丞一聲大人。”
&esp;&esp;“單大人提及被貶之事時全無介懷,實令裴某感慨。”見單雪有些好奇地挑眉,裴玉戈嘆了口氣道,“說來…單大人受流言所累被迫離京,這其中還有裴某的責任。雖非有心,卻是經由我手讓那些人尋到了加害你的由頭。”
&esp;&esp;單雪沒答,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認真思考裴玉戈的話。
&esp;&esp;片刻後她忽得輕笑出聲,轉而看向主位沉默不語的蕭璨道:“我起初還納悶王爺為何這時候要來下雍,二話不說便出手抬了我一回,原來是打著讓我欠了人情,好給裴中丞當解心結的藥引的主意。”
&esp;&esp;“玉哥是君子,執拗得很,到底解鈴還須繫鈴人。”蕭璨食指輕叩手邊桌案,話說得倒是直白,當著裴玉戈的面也沒有遮掩隱瞞的意思,“對單大人來說,左右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你我互利互惠,何樂不為呢?”
&esp;&esp; 騙子
&esp;&esp;裴玉戈左右看了看人。
&esp;&esp;單雪噗嗤笑了一聲,隨後看向裴玉戈道:“裴中丞,你方才說我是受流言所累才被貶出京,其實這一條倒也不對。”
&esp;&esp;“此言何意?”見單雪抿了口茶沒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蕭璨身上,裴玉戈注意到了,立刻明白單雪貶官這件事裡蕭璨也摻和進去了,“原來……單大人一早便知道自己會被貶官?”
&esp;&esp;“釜底抽薪罷了。原本到貶官出京這一步,我與王爺的交易便完成了,只是沒成想今日二位會來。”
&esp;&esp;裴玉戈微微蹙眉,腦中飛快思考著單雪此舉真正的用意。他雖並不擅長黨爭權謀,卻也並非對此一竅不通,細想了想便開口,略帶著些不確定問道:“單大人所求……是想日後再進一步?”
&esp;&esp;溫燕燕死後,單雪自然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這時候急流勇退,給一個假相也能為自己賺一線生機。
&esp;&esp;不過若只如此,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便都會如此取捨,可裴玉戈今日知曉單雪與蕭璨事先便有合作,便猜到單雪所求絕非僅僅自保。
&esp;&esp;文官不比武將,不能靠軍功封爵得賞,想要露頭升遷不僅僅朝中要有人幫,還要自身能做出政績來,而這是從前身處通政司的單雪做不到的。
&esp;&esp;單雪沒回答裴玉戈,而是轉頭同蕭璨道:“王爺,依臣看…裴中丞也沒您說得那麼耿直,他還是能想明白不是麼?”
&esp;&esp;裴玉戈能想猜到單雪真正所求,自然也明白所謂流言和貶官不過都是他們商量好的計劃,自然就不會再糾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