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可刑部官員可不管他趙之文難不難受,畢竟有多起失職之過在前,現在趙之文差點又死在他們刑部監牢,刑部上下此刻都氣得夠嗆,自然拿出看家本領來審訊發,反正人點頭搖頭總還是能做到的。
&esp;&esp;於晁也並沒有把刑部的失職之責報上去,這一點,刑部上下都記著他的恩情。不過於晁並未認下,而是恭敬朝蕭璨一拱手,只道:“本官不過是權衡輕重向王爺建言,許尚書若要謝還是謝王爺好了。”
&esp;&esp;論官職,於晁是中書侍郎兼內閣大學士,在內閣均不受天子倚重的今日,他的地位並不比刑部尚書高,只不過年齡資格足夠老,且又是天子親命的統管大臣,這才說話有用些。
&esp;&esp;刑部尚書立刻也跟著向蕭璨行禮,多次言及感激之辭,畢竟他與雍王之間不僅僅有抬手放過的這份人情,還有之前大理寺丞皆刑部疏忽當朝問責蕭璨的事情在。
&esp;&esp;“二位大人,再多的話便不必說了。黃侍郎是元陽侯幼弟、名將之後,年不足四十便官至兵部侍郎,這樣一個人不明不白死在他自己的府邸,而在他留書認罪之後,趙之文便咬舌自盡,斷了我們繼續查下去的機會。趙之文是什麼品性,二位大人應當也有所瞭解,細想想便知咬舌自盡並非他能做出來的事。趙之文尚且如此,若是拖得久了,難保不會發生別的變故。”
&esp;&esp;蕭璨所言句句在理,如今天子及滿朝文武都盯著這幾樁大事,他們奉天子之命徹查,無論如何也得有個能夠讓朝廷信得過的答案。今日是趙之文咬舌失敗,虛驚一場,可拖得久了,難保下手之人不會再尋機湮滅人證物證,讓他們查無可查。
&esp;&esp;拖是絕對不能拖了。
&esp;&esp;刑部尚書身負‘重任’,自然立刻表態說會盡力令幾名罪臣伏法認罪。
&esp;&esp;蕭璨頷首,示意對方自去忙正事,但並沒讓於晁一併離開。這會兒刑部大牢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人在。
&esp;&esp;於晁要開口,卻又猶豫了下,蕭璨領會他的意思,抬手示意親衛清場。等手下人辦完回稟後,他才抬手示意道:“於侍郎有話不妨明言。”
&esp;&esp;“無他,只是想單獨謝過王爺罷了。”
&esp;&esp;蕭璨垂眸擺弄手上扳指,等了等才故作不知地反問道:“本王與於侍郎素無交情,近來碰面時諸位大人也都在。本王既不曾聽於侍郎請求過什麼,也不曾為於侍郎做了什麼,憑何擔得起大人這一句謝呢?”
&esp;&esp;於晁的年紀幾乎可以做蕭璨的祖父,也是在朝廷做了大半輩子官的人,哪裡會聽不懂蕭璨的言外之意。
&esp;&esp;中書省從來都是朝廷機樞,如今省內供職之人皆是兩朝老臣、德高望重。奈何蕭棟繼位之後對內閣老臣較為疏遠,讓一個空有帝師虛銜的殷綽把持朝政多年。縱使老臣們並無那麼強的政權之心,卻也不是一味妥協求全的。
&esp;&esp;裴玉戈帶頭彈劾殷綽,縱使他一介文臣微不足道,可背後卻有雍王的支援。對受迫已久的老臣們來說,這無疑是一次最好的機會,所以縱使他們之前與雍王並無交集,卻也感激對方肯幫他們這個大忙。
&esp;&esp;更不用說明面上本就是蕭璨和裴玉戈承擔了太師一派的針對與敵視,令內閣隱於背後,免受紛擾,這份人情,於晁等人還是心裡有數的。
&esp;&esp;至於蕭璨‘裝傻’,其實並不難理解。天家手足親情緣薄,蕭璨只要不蠢,就絕不會主動乘內閣老臣的人情,這樣無論他是否有僭越之心,都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esp;&esp;於晁拱手一笑道:“臣在中書省供職,從未自己斷過案子,方才謝過也只是謝王爺時時在旁指點,不然陛下交辦的差事若是出了差錯,那臣便罪該萬死了。”
&esp;&esp;“於侍郎自謙了。術業有專攻,審訊斷案本就是刑部、大理寺的專長,皇兄委你主理,也不過是信得過大人持中公正……不畏強權罷了。”
&esp;&esp;“謝王爺開解,臣受益匪淺,定然秉公裁斷,才不愧對陛下的信任。”
&esp;&esp;蕭璨今日是來見其他人的,話點到為止便已足夠,於晁也看出來了,便識趣地告辭離開。
&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