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不出禾謹妤所料,確實沒能乖乖跟在回門隊伍裡頭。
聚仙樓內的趙懷羨眸中苦澀,遙望著侯府回門隊伍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語,身旁太監細著嗓子說道,“王爺,您看那醫館門口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定是有蹊蹺。”
他順著太監所指的方向仔細一瞧,確有一小廝打扮的男人,弓著身子左顧右盼地往醫館門縫裡頭瞧。
“去,把他抓到這來。”
“是。”
兩名黑衣護衛脫掉夜行衣,換好常服,應聲而去。
不到半炷香功夫,華青已被他們二人打暈,一左一右架著拖進趙懷羨的包間內。
“潑醒他。”
華青雙眼緊閉癱倒在地板上,驟然被冷茶潑了滿臉,頓時驚得大叫起來。
趙懷羨起身上前,不帶一絲猶豫地踩住了華青的肩膀,並暗暗使勁,厲聲警告道,“再叫,胳膊可就斷了。”
華青又痛又驚,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可卻咬緊牙關,逼自己不再發出半分聲響。
“跪好答話,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不會殺你。”趙懷羨重新坐回窗邊紫檀木圈椅,端起茶盞,眯著眼睛打量他。
“我,我不知道該答什麼。我什麼都沒幹啊……為什麼抓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華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眸中滿是驚恐慌亂。
身側的太監開口提醒趙懷羨,“王爺,看這人的穿著,應該是定北侯府的人。”
“你剛剛站在那間醫館鋪子門口所為何事?”趙懷羨語氣平淡了些。
華青嗚咽著答道,“我……我身上有難以啟齒的頑疾,聽說那裡面有位神醫,能治我的病,我才跑去叩門的,可誰知這麼倒黴,竟碰上他們休息。我不是能隨意出門的身份,所以想著從門縫裡看看裡面有沒有人,才看兩眼就被你們抓來了。”
“有何頑疾?”
趙懷羨上下仔細打量著華青,看不出他身上哪裡有病弱處,眸中懷疑之意盡顯。
“這,這我也說不清楚,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的,總之,我就是個想求醫問診的病人,我保證,無論你們要找的人是誰,肯定不是我。”華青不知該如何脫困,眼前的男子非富即貴,他定是得罪不起。
“你是哪個府上的人?”
“侯府,鄺府,嗯……就剛剛一大堆人在街上走的那家,我是從那裡面偷跑出來的,真的是為了看病,你相信我!你放了我吧,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要是耽誤了回去的時間,我就完蛋了。”華青雙手合十,懇求道。
“你是禾謹妤院裡的小廝?”
“啊,你認識禾謹妤,那我們也算半個熟人啊!”華青臉上的慌張褪去,激動地站起身,向趙懷羨伸出雙手,試圖想與他握手,隨即被一旁的護衛攔下。
護衛拔出腰間的長劍,直指華青頸間,“莫要放肆,跪好。”
“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別拔劍啊……
我一個侯府下人,我能對這位公子怎麼樣啊!”華青身子向後退了兩步,目光卻緊鎖在那把長劍上,不肯移開。
趙懷羨不耐煩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再這般沒規矩,就送你歸西。”
“好,我配合……我目前是被禾謹妤限制在院子最裡面,不過應該很快就不用了。只要能治好病,我根本沒必要再回去當什麼下人。”
“那你也見過鄺嵩那病秧子了?你一個小廝,怎可入內院?莫要耍心機。”
“何止入內院,我半夜還偷偷進過他們臥室呢!我可不是吹牛啊,差點把禾謹妤那女人嚇哭了都。主要也怪我眼神不好,明明鄺嵩就在旁邊的床上,我愣是沒看見,掀開那大床床帳,結果倒黴被禾謹妤一腳踹得快背過氣去……”華青越說越激動,臉上喜色蓋過驚恐,滿是炫耀之意。
趙懷羨眸光一閃,嘴角微揚道,“他們未曾同床?”
“對,對啊……”華青一時得意忘形,腦子還未思考,話卻已說出了口,他下意識捂住嘴,卻也知是為時已晚。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問道,“我,我能走了不?讓我走吧,再遲些我就回不去了。”
“你到底有什麼頑疾?說出來,本王定為你尋得名醫。”
本王……華青心中犯著嘀咕,這男人難道是個身份貴胄的王爺?
那就是皇家的人了?
那定是比侯爺權力還要大的身份……要是攀上這樣的貴人,何苦還回去禾謹妤那院子裡受罪……
“我……我失憶了。不知怎地就被賣去侯府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