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喚一聲活菩薩,只是那些真正窮到看不起病的人,也就是鎮子上和周圍農村裡的大多數人卻並未得利。
為了花小錢辦大事,徐夫人特意將每個月的開頭兩天定為了義診時間,這段時間百草堂堂子外就會掛著一個顯眼的招牌。
上面寫著徐夫人為大家付兩成藥費一類的告示,只可惜柏溪鎮以及周圍的醫療市場已經被百草堂給吃乾淨了,更外面一點的生意因為當初那些被壓的喘不過氣的醫師聯合起來找過來了一次。
徐夫人也不敢再繼續擴張了,最後取消了藥材的優惠,這讓百草堂的讓利無法獲得更多的市場,只能算是賠本賺吆喝。
不過即使是免去了部分的診金,也讓部分農戶長鬆了一口氣,畢竟兩成的診金有時候算得上是一家人五六天不吃不喝的收穫了。
此刻就是這月頭的兩天,病人便是絡繹不絕的,就連一些之前下九流的人都排著隊相互之間問候著往前一步一步的挪移。
而那些小有家資的人則是默契的避開了這兩天,這般奇景讓縣令不久前都前來參觀了一番,甚至於還一時起興的寫了一首打油詩,讓那徐夫人給裱起來掛在了臥室之中。
當菖蒲在觀察老人併為他打包藥材的時候,老人也在觀察著菖蒲,最終老人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記憶中的人。
“小孩,當年是你給了我那猴兒一顆話梅的對吧,那話梅還有嗎,老夫也想嘗一顆。”
老人抬起佝僂的背,用一雙混濁的眸子看向小孩詢問道。
服了一次勞役,又被官人盤剝了好幾次,老人之後的日子顯然並不好受,現在已經從之前那有一門手藝的藝人成了街頭行乞的老乞丐。
菖蒲愣了愣,回憶了剎那就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來自己是那小孩,同時也應下來話梅一事。
在打包好藥材之後,他就跳下小板凳,到櫃檯下面翻出來了一隻小缸子,裡面是一顆顆自乾果鋪那裡進的話梅,這主要是給一些不願意吃藥小孩準備的。
很久之前這也是黃柏用來獎勵幾個師弟學習背誦的小禮品,只是後來隨著蓯蓉找到了之前的那個大罐子然後直接將其給搶到自己房間裡面獨吞之後,這事情也就黃了。
男孩將黑色的話梅抓了五六顆放在油紙中包好,塞到了那被用麻繩捆起來的藥材中,隨後再從小罐子裡面取了三顆,一顆給了老人,兩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
“這藥確實有些苦,可以配著話梅解解苦。”
“藥不苦,藥不苦,生活才苦,這話梅好吃啊,怪不得它想吃。”
老人笑著擺了擺手,接過話梅放入嘴中,細細吞嚥後回應著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