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在電話鈴聲終於停止了。
杜葉寒感到了一陣心滿意足,繼續睡著。
她的頭越來越重,身體彷彿化開了一般,身上出的汗越來越多。
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忽然輕輕觸上了杜葉寒的臉龐,她無意識的靠近了股涼意,想將體內的溼熱都驅散。
然而那個物體消失了片刻,再出現的時候她感到有人將自己託了起來,她的嘴被頒開,一個冷冰冰的條狀物塞進來了幾分鐘,被抽走後她有被喂下了藥片,有人渡了一口水給她,在她嚥下藥後還含著她的嘴唇吮了好一會兒。
杜葉寒意識稍稍回籠了一些,她意識到了房間裡有人,思維卻還渙散著,她無法思考,只是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床前坐著一個人影,她看不清是誰。
那人還解開了她的浴衣,給她擦拭著身上的汗。
杜葉寒再次有了微弱的感知時,她聽到了交談聲,有人在說著什麼“三十九”,“觀察”之類的詞語,不過她來不及思考,便又昏睡了過去。
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雖然覺得很難受,但頭倒是不那麼疼了。
杜葉寒睜開眼睛,還楞了一下,房間裡很暗,窗簾全都拉上了,睡夢與現實的時間差讓她大腦混沌了剎那,甚至產生了今夕何夕的錯覺。
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右手被緊緊握著,而柏裕正坐在床邊,他一隻手撐著下巴,歪頭看她,表情淡淡的,而眼眸中的暗色很濃,讓人心悸。
杜葉寒腦海裡的記憶慢慢復甦,她對之前喂藥和擦拭身體還略有印象,只是一開始以為是在做夢,現在卻覺得荒唐。
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奇怪的甜文(四)
柏裕把手放在她的額頭, 似乎在感受她的溫度。
“現在不熱了, 再量一下溫度吧。”他遞給她一根體溫計,“之前你公司有人打電話過來,我給你請了病假。”
“麻煩你現在滾出去。”杜葉寒沒有管體溫計, 她的聲音裡有一絲壓抑不住的暴躁。
“如果不是因為你發燒了,我是不會進來的, ”柏裕說,“你昨天晚飯沒動,也沒找我, 今天我給你送早飯還聽到電視的聲音,發簡訊打電話也沒人接, 我真的怕你出事。”
他說著站了起來:“你家裡的東西我基本沒碰,只是用了一下廚房做了些粥,我給你端過來。”
杜葉寒望著他的背影,眉頭卻沒放鬆一分, 柏裕將粥端進了房間, 還好聲好氣地問她:“要我餵你嗎?”
“不用,你出去, 我會自己吃。”杜葉寒拒絕道。
然而柏裕卻搖了搖頭:“我得在旁邊, 你幾乎一天都沒進食了,我不放心。”
杜葉寒揉著太陽穴,考慮換住所的可能性,半年多來她幾番折騰,住處也換了兩次, 現在這個公寓是杜家人剛為她額外添置的,她真的不想自己變成家裡的困擾,況且再折騰搬家,柏裕可能也會跟過去。
杜葉寒說:“我們談談吧。”
柏裕將碗放在床頭櫃上,坐下來,一副認真聽她說話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杜葉寒問。
“半個月前,為了早點出院,我配合治療,每天都在吃藥。”他微微低下身子,與她平視,似乎這樣看起來就更加純良可憐。>>
杜葉寒又問:“所以你最後迫害妄想症還沒有好?”
“我早已康復,對你的感覺早已不是幻覺,”柏裕說,“而且當年是你救了我,按照禮節我該以身相許。”
杜葉寒暗自吐槽他是不是對禮節有什麼誤解。
“不需要,按照禮節你該離我遠點。”她冷聲反駁。
他的眸子裡似乎因為她的冷漠的話語蒙上了一層水光:“明明是你先喜歡我的。”
“我過去是對你有好感,但是那點好感連喜歡都夠不上,更不用說現在,如果你還有一點羞恥心,就應該明白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她的語調格外冷靜,不帶一絲感情,幾乎可以用冷酷來形容,“柏裕,你該去過自己的生活了,我只是你的心理障礙,如果之前治療不夠,我可以幫你找國內最好的心理醫生,過了這個坎對大家都好。”
然而柏裕毫不猶豫地否認:“我試過沒有你的日子,我一直在過著沒有你的日子,無論是之前在美國還是在醫院裡……你不知道我是怎樣撐到現在的,只要想著見不到你,我就比死了還難受。”
他說著抿起嘴角,聲音和情緒一樣低落:“我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