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起他的過往:“蘇蔓是我大學同學,她很優秀,無論運動還是學習,我們一開始並不熟,後來是我在泳池裡抽筋溺水,她救了我。”
杜葉寒想起他會對自己這麼偏執,也是有自己救了他的原因,她不由覺得一陣氣悶。
他們多年沒見,而這些年的空白,大部分都是蘇蔓填滿的,而杜葉寒對他這部分的人生並不感興趣:“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糾纏的。”
“你以為你做的事,換一個人來做我就會對她們產生同樣的感覺嗎?”柏裕說,臉色陰沉了下去,“還是你覺得我的身體還能對其他人產生反應?”
杜葉寒低頭看著黑著的手機屏,沉默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既捨不得傷害你,又不能把你關起來……”柏裕的聲音變得異常柔和,這讓她心底顫了一下,“想讓你嫉妒,到頭來發現愚蠢的是自己。”
她覺得此刻的他多多少少不太正常,而當她抬起頭,發現他的表情還很冷靜,沒有發瘋的前兆。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水光,當金色的光線穿過玻璃落滿了他的臉,那晶瑩的光澤感便更加明顯。
車內安靜了很久,最後柏裕又開口接著之前的話說了下去:“我家裡的長輝公司下個月將在美國上市,蘇蔓幫我搭線了一家上市的輪胎製造公司,之前一個月一直在談收購的事,不過當時dixon集團因為一些醜聞,被sec調查,蘇蔓便放出了聯姻和長輝投資的訊息來穩定dixon股價,所以這是純粹的互相幫忙。”
長輝是國產轎車品牌,以中檔汽車為主,價格適中,效能和同檔次進口車旗鼓相當,因此在國內比較流行。
“這麼看來,你要是真正和她聯姻,也是個合理的選擇。”杜葉寒說。
她實在想不出蘇蔓的缺點,他們相熟相知,蘇蔓優秀漂亮,也能成為柏裕事業上的助力。
柏裕慘笑一聲:“可是我寧願什麼都不要。”
車停到公寓的地下車庫後,他們一起進入了電梯。
“去我家吃飯吧。”柏裕輕聲道。
杜葉寒盯著地板,良久才道:“抱歉。”
“只是嘗試,也這麼困難嗎?”
杜葉寒搖了搖頭,她的理由很多,比如她現在不想把心思放在戀愛上,比如柏裕並不瞭解她做過了什麼,比如她對他的感覺不足以承擔這種畸形的關係。
但是這些理由她都沒說出口,到底是覺得說出來太過矯情。
杜葉寒回到家,開啟了西西弗斯的私信介面,她對著回覆視窗發呆很久,才開始打字。
【我明天有空。】
半個小時後,對方回覆道:【那就下午五點在平建路46號外面見吧,在桌上放一隻千紙鶴,這樣我們都能知道是對方。】
居然選擇用這麼戲劇化的見面方式,讓人不禁聯想起某些儀式。杜葉寒考慮片刻,又問道:【你的手機號碼是什麼?方便聯絡。】
【相信緣分,不用手機我也能找到你。】
對方警惕性很高,即使這樣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號碼。
她查了一下平建路46號的地址,發現那是家星巴克,位於西城區中心,離善緣巷隔著兩個街區。
杜葉寒晚上時候好包,往裡面放了電棍、防狼噴霧、匕首,尼龍繩,以及其他一些必要用品,算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她沒有提前告知秦良逸,這次若是沒有意外,她只是遠遠偷窺下那個約她見面的人,而不會和對方有直接的接觸。
如果發現對方不符合z的描述,就更沒必要告訴秦良逸了。
杜葉寒第二天只上了半天的班,下午就跟公司請了假,她回到家中換了個衣服,背上之前準備好的包,便朝著開車前往了西城區,或許是有種對方就是z的預感,她的脖子都因為興奮浮出一片雞皮疙瘩。
她在四點鐘左右便抵達了平建路的星巴克,咖啡店在工作日下午的生意略顯冷清,店外桌上擺著幾張空桌子,尚未有人坐在那裡。
杜葉寒戴著鴨舌帽和黑框眼鏡,頭髮也紮了一個馬尾辮,與之前在善緣巷的打扮完全不一樣,她想著就算是ty店長見了自己也完全不會認出來。
杜葉寒選擇在星巴克對面的甜品店坐了下來,她點了一杯奶茶,咬著吸管,目不轉睛地隔著玻璃窗盯著五十米開外的咖啡店。
然而沒過多久,眼前突然一黑,有人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突然出現的人是柏裕,他微笑著朝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