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麻煩人家。”
“我和他也不熟,現在是八點,訂機票還來得及,機票我出,你們還是今晚就過來吧。”杜葉寒深吸一口氣,保持語氣的平緩。
然而柏裕母親卻只是敷衍著:“我們明天早上回去,今晚就拜託你了,等回尚城一定好好感謝你。”
“你不怕我把他扔在醫院……”
“急症室都是醫生,他一個人待一晚也不會有事,這裡訊號不好,我先掛了。”
柏裕母親火急火燎地掛上了電話,杜葉寒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發了會兒呆。
她盯著手上的毛巾,急症室內十分嘈雜,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新的病人出現,包括半夜突然生病的孩子,吃飯魚刺卡進喉嚨的老人,騎車摔跤骨折的年輕人,還有一大部分是喝酒後引起的不適,酒精中毒、酒精過敏、醉酒亂穿馬路被車撞倒之類。
整個急症室鬧哄哄的,醫生護士人手不夠,根本忙不過來,他們已經儘量對柏裕做了處理。
杜葉寒呆坐著看著躺在急症室病房裡的柏裕,他兩頰浮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直在低吟著什麼,杜葉寒湊近他的嘴唇,發現他在唸著她的名字。
她最終還是心軟了,或許是因為柏裕生病中還堅持給她做便當,她無法一走了之。
杜葉寒去醫院的便利店買了一個盆,往盆裡倒了稀釋過的酒精,再加了些涼水,浸溼了毛巾。
急症室的病房空間很大,裡面的床位也很多,好在可以用簾子隔起來。杜葉寒拉上簾子,才將柏裕的上衣掀開來,推到胸口上。
她在他的上半身擦拭著酒精,胸腹都擦完後,她還繞道另一邊,一手扶著他的腰,費力地將他身子抬高了點,另一隻手往底下伸去,努力地擦著他的背部。
他的腰線優美,她握著他的腰時能明顯感受到那富有彈性的肌肉。
第二遍擦身子的時候,杜葉寒便只擦他的胸腹和手臂,她覺得柏裕身體的熱度似乎稍稍退卻了些,而他的呻||吟聲也停止了。
當杜葉寒擰毛巾時,柏裕睜開了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感覺怎麼樣了?”杜葉寒問,摸了摸他的額頭,覺得熱度消退了一些。
柏裕伸出他沒有打點滴的手,握住她放在他額頭上的手,他的手在微微顫抖:“……這是夢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週二更新
溫迪戈(十六)
杜葉寒掙開了他的手:“是夢。”
柏裕沒有再執著地拉住她的手, 他眯著眼睛, 注視著她的臉,無力地笑了笑:“這樣啊。”
杜葉寒垂下眼簾,盯著病床的床頭:“別多想了, 趕緊睡吧。”
“好。”柏裕應了一聲,然而一直竭力睜著眼睛, 他的樣子很睏倦,卻寧願憋到眼睛發紅,也不肯閉上眼休息。
“睡吧。”杜葉寒說, 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柏裕的頭髮硬硬的,有點扎手。
他似乎想說什麼, 他的嘴唇動了動,然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自己睡著後她就會離開,但是到最後都沒有開口挽留。
柏裕睡著後, 杜葉寒一直守到了凌晨三點, 等他身體溫度降得差不多了才離開,走之前給他母親發了簡訊, 告知他的位置。
杜葉寒回到公寓睡了三個小時, 醒來後覺得還是異常睏倦,她將臉浸在冷水中憋了半分鐘的氣,才覺得清醒了點。
她臨上班前檢查了一下西西弗斯的信箱,看到之前之前對她關切的那人有了回覆,時間是昨晚凌晨一點。
【我也正好在尚城, 什麼時候見一面吧。】
杜葉寒沒有急著回覆,她在午休的時候去便利店買了一張匿名電話卡,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寧,而秦良逸近兩天沒有和她聯絡,想來是覺得她幫不上什麼忙。
“想什麼呢?”在杜葉寒發呆的時候,柯文湊了過去。
“沒什麼。”
“你去西西弗斯做了什麼?”柯文一直對杜葉寒的近況表示好奇,“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吧?”
杜葉寒心不在焉道:“放心吧,不是做違法的事。”
柯文看她的眼神明顯不信。
杜葉寒又問道:“你覺得怎麼才能在匿名論壇裡找到一個人?”
“西西弗斯安全性很高,就算是最頂級的黑帽工程師也難以做到。”柯文話語中倒是很自信。
“是啊……”杜葉寒捂著額頭喃喃道,“也只能試一試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