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香甜,他胃裡已然舒服很多了。
徐寧自覺內疚,遂用笊籬幫他漉了一碗鮮魚羹,留神撇去那些?細刺,又挑了幾塊軟嫩適口的白豆腐,“雖病中需要淨餓,也?不可一味清淡,這魚湯最是補身,你?嚐嚐。”
齊恆看著一塊塊白花花的嫩豆腐,莫名又想?起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趕緊張嘴嚥下。
卻不料那豆腐剛從?鍋裡撈起,滾熱得很,差點沒把他燙死。
徐寧嗔道:“您也?太心急了,不會晾涼再?吃?”
一面讓半夏倒涼水來,徐寧則親自翻看他舌苔,看有無燙出毛病——本?就只能喝粥,這下怕是雪上加霜了。
齊恆有苦說不出,只好板著臉不做表情,活像犯了錯的乖寶寶,任人教訓。
溫家二?老對視一番,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雖然過程曲折,但好在外孫子這樁姻緣還是挺美滿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大概這就是命裡造化罷。
徐寧檢視一番並無潰瘍,亦放下心來,把自己碗裡的燒茄子分成?兩半,一半給他,如今也?只好吃些?軟爛食物,怕萬一咬著舌頭不好對付。
不得不承認,這些?菜蔬長得真好,可見溫老爺子在農活上明顯比女兒有天賦,或者說更為費心。
只是偌大片莊園,是怎麼兼顧施肥的?莫非城裡的夜香最終都送來此地?
齊恆:……
他但願這輩子都不要聽見肥料兩個字。
家庭
臨走時?, 溫老太爺送給夫妻倆好幾麻袋豇豆、茄子、菘菜、紅薯、芋頭,另有燻魚臘肉大幾十斤單獨封存,為?著馬車放不下, 又另外僱了輛板車,用老黃牛來拉。
徐寧囧了個囧, 這浩浩蕩蕩的陣勢, 不知道還以為?她倆打?劫來了。
不過對溫家人的盛情她卻是真心感?激,簡單推辭一番後, 便欣然接受。她這體質,一到冬日裡便容易上火, 又兼整日坐在暖房裡被炭盆圍著,正想點新鮮可口菜蔬,溫老太爺這禮物送得?可謂投其所好。
老兩?口看出她確實喜歡,愈發笑?得?見牙不見眼, 換做個秉性顢頇的,哪裡看得?上這些粗鄙之物?早就?嫌棄起來了。
溫舅母催了好幾次, 女兒仍舊不肯出來送客,只好推稱肚子不舒服。
徐寧會意, “孩子還小, 再大幾歲便好了。”
她這個歲數知道什麼?呢?就?因?為?婚事不偕, 便覺得?傷了面子, 慪氣慪到現?在,殊不知以後要操心煩憂的多著呢。等她以後嫁做人婦便會明白,這世道對女子的磋磨不止一句“你?不配”那麼?簡單, 多的是傷心流淚處, 那時?候可未必有溫家人這樣絮絮安慰她了。
換個角度,沒成功倒是好事, 近親結婚有多危險,古人尚無?意識,徐寧卻是知道的,若生出個智障兒來,兩?家怕是要翻臉,結親倒成結仇了。
齊恆雖欠缺人情世故,出於禮貌還是問上句,“怎麼?不見表弟?”
溫舅母臉上舊的煩惱被新的煩惱替代,“他在東山書院,總得?過兩?日才能回來。”
這是附近最有名的私塾,但凡有點身家的都?會將子弟送去培養,溫家也不例外。這會子溫舅母反倒後悔了,那裡頭泰半是紈絝子弟,鬥雞走狗無?所不為?,唯恐寶貝兒子被他們?帶壞,誤人子弟。前幾日她親去送了趟束脩,見塾里正在舉辦蹴鞠大會,鑼鼓震天好不熱鬧,溫舅母著實憂慮——說是不想貽誤學業才推遲過年,怕是忙得?樂不思蜀了吧。
徐寧笑?道:“蹴鞠可強身健體,也未必是壞事。”
像齊恆這樣患有哮症的,想踢球都?不能夠,只能孤單單練箭,她瞧著都?可憐,難怪從小到大沒幾個好朋友呢。
溫舅母欲言又止,到底忍著羞恥道:“這孩子打?小就?有些好動毛病,看書沒幾下就?坐不住,哪還敢由著他胡鬧?”
聽著像是多動症導致注意力不集中,徐寧婉轉道:“可有請過大夫?”
溫舅母嘆道:“我何嘗不是這般想?遍尋名醫未果,說我庸人自擾。”
那看來不是病理性的,單純不愛讀書。但在這個以科舉晉身的時?代,無?法考取功名也就?杜絕了向上的可能,溫家就?這麼?一棵獨苗,自然不肯見他玩物喪志的。
徐寧想了想,“舅母何不請人到家中教導?”
表弟這性子顯然不適合集體學習,太容易分心,若進度趕不上,又怕產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