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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驚詫,郎靈寂也沒多忠於琅琊王氏,莫非此番真是來投誠的??

隨即又恨得咬牙切齒,王戢之所以手握六州勢力雄厚還不是郎靈寂一手栽培的?,斯人倒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琅琊王明辨是非,朕很欣慰,”他道,“你便恢復中書令的?原職吧。”

注意?是中書令而非中書監,司馬淮到底留了一手,不願將中樞的權力再送回到郎靈寂手中。

郎靈寂潔躬淡薄長年累月修持的?工夫極好,沒什麼異議。

當務之急是安撫那些躁動的?世家,司馬淮又道:“既然誤會解開,朕與你日後勠力誅王戢逆賊。還請琅琊王先行叫那些世家回去,使朝政秩序得以執行。”

司馬淮赦免琅琊王氏,又把中書令這雞肋的?職位還給他,就是和他做交易,使那些逼宮死諫的?世家官員退回去。

郎靈寂頷首諾之。

司馬淮沉沉嘆了口氣,意?味不明,君臣至此再無?別話可說。

他深深痛恨於自己這皇帝的?窩囊與悲慘,非但沒能北上收復失地,反而被權臣掣肘,整日忍氣吞聲讓步。

夜深了,濃重的?夜霧和黑暗腐蝕了整座皇宮,吹滅了蠟燭之後,月亮和星星的?光芒無?比黯淡,唯聽窗外北風呼啦作響。

王姮姬獨自躺在建章宮昏暗的?臥房內,輾轉難眠,心境焦灼。這注定是個?不眠夜,世家已連續在外逼宮三四日了,她?王家族人也在外跪了三四日了。

不知事情怎麼樣了。

她?翻了翻身,掀開了燥熱的?被子。

忽聞細微的?腳步聲自黑暗中傳來,萬籟俱寂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王姮姬一驚,司馬淮撂下?了話要她?侍寢,漏夜前來必定來者?不善。

她?將被子迅速蓋好,佯裝作一副睡熟的?樣子,想叫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對方似乎不在意?她?睡沒睡,徑直朝她?走過來,越來越近。

夜風透過敞開的?門吹蕩在室內,嘎吱,門被插上了。來人身影朦朧,隱隱沾了冰冷的?月光清輝,腳步懶散而篤定。

王姮姬悸然。

她?意?識到自己裝不下?去了,翻身要與司馬淮正?面對峙,一隻手忽然覆在了她?肩頭,輕微的?寒氣宛若冷水浸膚。

這感覺再熟悉不過。

情蠱沒有?發作,反而舒張著很舒服。

王姮姬很快意?識到了是誰。

她?極度難以置信,在黑暗中瞪大了眼鏡,這裡可是層層守衛的?建章宮,郎靈寂如何?在夤夜穿梭到她?身邊?

她?心情複雜,彷彿孤軍奮戰多時忽然遇見了援軍,“郎……”之一字方要出口,便被兜頭澆了一瓢冷水。

“王小姐,那日探監時怎麼折辱我的?,還記得嗎?”

黑暗中郎靈寂泛著淡淡清諷的?笑,拷問著,口吻冰寒,翻著半月前的?舊賬。

王姮姬身子下?意?識顫抖起?來,那日探監時她?頭腦一熱,不僅在他面前放肆地提了既白,還用惡毒的?話侮辱他。

時候過了這麼久他居然還記得,半夜特意?找她?報復,令人膽寒。

“你想怎樣,”她?警惕道,語氣幾絲沒底氣的?心虛,“這裡可是皇宮……”

郎靈寂不知何?時藏了一條銀鏈子在身上,正?是那日御史臺鎖他的?那條。他將她?熟練地從被窩中揪出,剪了雙手在背後,給她?套上鎖鏈,咔噠一聲扣上鐵釦。

“還能怎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且你也說了這是皇宮,不準叫。”

鎖罷,他冷冷地逼視,有?意?無?意?地挑釁,拍著她?肩膀欣賞她?窘迫的?樣子。

王姮姬瑟瑟打了個?寒噤,金屬鐵鏈鎖在手腕上帶來冰涼的?觸感,強大的?禁錮力使她?喪失一切反抗能力,搖搖欲墜,連維持平衡的?坐姿都很艱難。

睚眥必報,心胸狹窄,手段狠毒,素來是他……此時她?分外怕郎靈寂。

“別,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她?染了畏懼,身體不受控制哆嗦不停,持續往牆角縮,“你不要在皇宮,求你了。”

郎靈寂將她?推倒,目光寸寸掃過她?雙手被鎖左右掙扎的?樣子,輕笑,“不知誰扭曲如蛆蟲呢?”

——正?是當日她?羞辱他的?話。

王姮姬隱忍地嚶嚀了聲,忘記了御史臺這鎖釦的?特點——掙扎得越厲害倒齒嚴絲合縫越深。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