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覺醒吧。
皇權與士族的矛盾已相?當尖銳了。
裴鏽定了定,強迫自己忘掉這些?雜念,亦端起茶盞灌了口茶,儘量像郎靈寂一樣從容。
這時王姮姬忽然掀簾進來,捧著一串蘸雪白梅,婀娜的腰肢,撲進一陣誘人?的梅香,恰似梅花之精靈。
裴鏽心神猛蕩,茶水險些?灑落。
王姮姬表妹?
當年他曾想帶王姮姬去河東裴氏,逃婚的馬車都準備好?了,誰料中途王姮姬失蹤,害他白白等一夜又挨王戢一頓數落,終是沒摸到佳人?半片衣角。
此時相?見?,恍如隔世。神思飄蕩,旖旎塞滿一顆心,臉色悄悄紅了。
王姮姬顯然也沒料到裴鏽在,愕然扇了兩下睫毛,捧著梅花定定看向裴鏽。
“裴家表兄?”
裴鏽宛若觸電一般,多年積攢的愛慕和酸澀一股腦湧上頭腦,嗓子嘶啞,舌頭凝結,千萬言語,就要?說,“表妹……”
卻聽郎靈寂淡淡插口道?:“姮姮,來,到我身旁。”
變法
王姮姬聞此, 掩了睫到郎靈寂身畔,將新鮮梅花插至花簍中。
裴鏽目不轉睛盯著她,桓思遠也是第一次見到王家女家主的面。
原來她就是王姮姬小姐, 引得陛下覬覦的琅琊王氏第一美?人, 大人的正牌夫人。與當日在秦樓楚館中見到的許昭容相比,堪堪是明月與螢火之別。
……確實有種令人著迷的魅力。
裴桓二人一時俱是呆滯。
郎靈寂指骨微屈不動聲色地叩過扶手,清咳了咳, 摩挲著她柔順墨黑的長髮?,“下雪天還出去摘花?”
王姮姬自然?而然?接受他?的撫摸, 嘮家常般熟練地回應道:“雪天梅花開得最盛, 天晴雪化?了, 梅香也消隕了。”
他?頷首輕語:“一會兒我們?再去摘。”
王姮姬道:“不必,明天要釀梅花酒,你在身邊陪我便可。”
他?道:“好。”
桓思遠和裴鏽在旁,見他?們?夫妻如此恩愛, 神?色各異。
桓思遠倒沒什麼,徒餘羨慕, 感慨皇帝君奪臣妻活造孽罷了;裴鏽則苦不堪言, 對?王姮姬表妹的一腔愛意悉數化?作陳釀的老黑醋,揪心?的酸。表妹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