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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願嫁郎靈寂的,如今改變心?意了。

當下桓思遠與裴鏽對?王姮姬寒暄,王姮姬端坐, 受了他?們?一拜。她作為琅琊王氏正經的家主, 享一等爵位, 雖不入朝, 當得起朝中一品以下官員的參拜。

裴鏽觸景生情,眼睛裡閃著稀碎的雪光, 夾雜著無盡的思念和感慨。自從逃婚失敗後?,他?和她再也沒見過面。

再見,她成別人的妻子了。

王姮姬抿了抿唇,與裴鏽睽別日久,乍然?相見有許多話可說。奈何郎靈寂在旁,多說多言哪怕一個微小的動作落在他?眼中都?是錯,只得表面裝作陌生人。

裴鏽卻不懂她這番深意,難以接受她疏離的態度和壓抑的氣?氛,眼睜睜看著昔日所愛嫁作人婦,五味雜陳,沒呆多久便託故告辭了。桓思遠單獨一人也不好意思過多打擾,隨裴鏽一道離去。

王姮姬噎然?,甩著斗篷準備出門相送,被?郎靈寂攬住肩膀,擋住了去路。

“怎麼,見到昔日情郎動容了?”

王姮姬一僵,下意識皺眉:“你休要胡亂猜疑,我與裴鏽清清白白。”

郎靈寂口吻似是而非,“你們?身體上當然?清清白白,不知王小姐心?中怎麼想?”

“身體清白還不夠麼,”王姮姬繃著牙關吐字,“我心?裡想什麼又沒用。”

他?叉著一雙手臂,不冷不熱地揶揄:“那也不行。對?不住我有精神?潔癖。”

王姮姬簡直和他?說不清道理,針尖大的事都?能被?他?揪住無限上綱上線,“你別無理取鬧,我剛才配合你好好的。”

方才的恩愛是裝出來的,經過長年累月的錘鍊,他?們?之間早有默契,無需預先商量便能在看客面前飛快入戲,她自認為演得天衣無縫。

郎靈寂長目中挾著冰涼,朝她逼近,“就為了配合?看來你果真有心?思。”

王姮姬受不了他?的拷問,既然?他?這麼認為,她索性追出去送一送裴鏽,與之訴訴衷腸,再“有心?思”一番,免得平白落下這罪名。

她拂袖轉身欲走卻稍晚些,被?他?反身牢牢按在牆上,束縛了雙腕交疊固定?在頭頂,上下禁錮,失去動彈的能力。

“你做什麼?”

他?指腹好整以暇地按在她唇珠上,似行刑之前的劊子手,“後?悔麼?再問一次,剛才瞟了裴鏽沒有。”

王姮姬臉色潮暈,掙了片刻,恥於這羞赧的姿勢。最要命的是,他?膝蓋微微頂開她裙裳下的倆腿,暗示某種意味。

她氣?閉不可復忍,雪亮的眸子驟然?抬起,恨恨道:“我方才與他?狹路相逢,面對?面相遇,能不瞟嗎?又不是瞎子。”

郎靈寂不以為然?,慢悠悠地探究根底,“那是帶著什麼情感瞟的?”

王姮姬一懵,不可思議地道:“能有什麼感情,就普通地瞥。”

“裴家那邊臉紅了,王小姐您這邊亦是面色隱晦欲語還休,被?綁架了似的。”

王姮姬一撇嘴,心?想自己本來就被?綁架了,她與裴鏽畢竟是青梅竹馬,當初若非他?從中作梗,她早就跟著裴鏽去北方的外祖家了,豈會困在建康這牢籠之中。

“與他?兩三年未見,敘舊情也是理所應當的。”

況且託他?的福,她一句話都?沒幾回跟裴鏽說。

郎靈寂沉然批道:“那你不冤。”

說罷掐著下巴懲罰地吻下去,吻意洶湧而殘暴,幾乎阻窒人的呼吸。

王姮姬唔了聲便沒法言語了,他?素來是前所未有的執行力,連罰吻都?是立即執行,咂得人遍體發?麻,如酥絲滑。

救……命,瀕臨昏迷前她只有這一個念頭,兩行清淚生理性地流下來,本來屬於自己的身體強行被另一人介入。

良久,才熬得交換呼吸的間隙。

“你越喜歡誰越見不著誰,”他?鬆開她,呵呵的冷笑聲不絕於耳,“眼皮子底下私通曲款當我是死的麼,下不為例。”

“你……”

王姮姬如遇大赦,彎腰大口喘著粗氣?,這位權臣外寬內忌,表面風光霽月,實則心?胸狹窄忌諱她與外男接觸。

她還指望他?匡扶王氏,雖然?氣?惱夜不敢過分得罪他?,只氣?急敗壞辯道,“我喜歡誰了,我誰也不喜歡。”

他?道:“最好如此。”

晚間,她依舊來到他?臥房中。

佈局很?簡樸,窗潔幾淨,東西多而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