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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三分梳墮馬髻或者雙刀髻定然好看的。”

&esp;&esp;“朕十幾歲的時候梳雙鬟多,後來入了朝,議了政,便只戴冠。”天子垂著眼睛,沒看鏡中人,“倒是中間……有幾年梳過髮式。”

&esp;&esp;崔簡正分了頭髮結綹,一時頓了一頓,“……昭熙皇后喜歡替您綰什麼髮式,臣侍也替陛下綰。”

&esp;&esp;“……他手笨,還不如法蘭切斯卡,連纂兒都不會,只能在旁邊看看罷了,都是貝紫伺候的。”

&esp;&esp;喜歡,所以不在乎他會不會這些瑣碎活計。

&esp;&esp;幾絲紅線繞在頭髮上,將頂發分了三綹,在男子手下蓬起來,“……臣侍不知能不能有貝紫姑娘的手藝。”側君的臉隱在頭後,從鏡中看不見他神情。

&esp;&esp;“既是你想替朕梳妝,又何必管他人如何做。”女帝叫長寧開了首飾匣子,裡頭多是陳年的舊東西,新樣宮花都少見,“不過是隨著你心意造一個未婚妻君罷了。朕不愛繁複髮式,也是為著行動不便,上馬顛簸幾下便要散開。所謂打扮俏麗,也只是閨中趣,綵衣娛親,私下裡同夫侍作樂罷了,不會帶去朝議。”

&esp;&esp;原來如此。

&esp;&esp;古人云女為悅己者容,既是為悅己者,更是為了己悅者。

&esp;&esp;“陛下重朝政,不穿鮮亮顏色,也是要推崇簡樸。”

&esp;&esp;“是為了服喪。”天子想到什麼似的笑出聲來,“最初是為了服喪,穿著穿著便習慣了,不必要換回去。素淡顏色也沒什麼,又不是二八女郎,還要那點子虛榮。”

&esp;&esp;側君一時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起來。皇帝早不在乎容色了,自己卻還在這處使力。他從首飾匣子裡挑了一柄螺鈿小梳背來,插上掩鬢,又另加了兩支點翠流蘇小釵裝飾雙刀髻。待頭髮梳好了,又從自己妝奩裡挑了螺黛來描眉上妝。

&esp;&esp;一番妝飾罷了,側君才挑了一對葡萄樣點翠珍珠耳墜給女帝戴上去,算是替她梳妝畢了,扶了人起來。女帝掀起眼皮子往鏡中瞟了一眼,挑眉輕笑道:“你便是想要這般妻君?”鏡中人眉目如畫,杏臉桃腮,兩頰胭脂甚至還將面中高挺的兇相柔和了許多,只可惜略一挑眉,那點慣有的傲慢還是要從粉面後溢位來。

&esp;&esp;“陛下……不是這般梳妝麼。”

&esp;&esp;“是不是的也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有什麼干係。”皇帝從身旁長寧手裡接過茶盞來呷了一口,“只是沒想著你寧於後院,想要的卻是溫軟柔媚的妻君——無妨,出宮去了再聘女侍入贅就是了。”她表情頗有些微妙,“大可以聘個喜歡的。”

&esp;&esp;側君連忙唬得跪了下去:“臣侍不敢!”

&esp;&esp;“朕又不會過問這個,你敢不敢是一回事,聘不聘得到都不一定……”皇帝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我朝律法,聘女侍須官府登記造檔,寫明聘請時日,聘請目的,酬金數目,還要交判官核驗,里正鄉賢定期隨訪。若是為了生育子嗣聘請的,子嗣也不過只冠一個姓罷了,聘家不僅要給足撫養金數,不能虧待女侍,更不能干涉女侍帶走孩子。朕所知滿朝文武也不過樑國公求女聘過一位,女侍在國公府中過得比趙夫人還舒坦。”

&esp;&esp;趙殷夫人因為是正牌國公夫人還要八面玲瓏,應酬交際,那女侍就只在後院裡散步遛鳥罷了,兩個兒子成人後同孩子一道各分了一大筆梁國公府的家產出門,據趙殷說逢年過節還要送節禮過去,雖不是聘書裡的,卻是民間俗習,不送為人詬病。

&esp;&esp;崔簡廢侍出宮,只怕沒有哪家女子敢冒險和他籤聘約,便是有,大約地方官員也不敢認。

&esp;&esp;更別說世風下女子好為家業,稍有家底的人家也偏愛女子繼承。除非是家中缺了銀錢,不然少有為人女侍的。倒是男子頗以入高門做侍子為榮,許留仙去年還在納夫侍,才弱冠的美少年,比她么兒子年紀還小,御史臺上了一大堆彈劾摺子,為此還罰了一年俸祿。只不過後來私底下問著,她夫人是一句話不敢多說,只把人接進後院好生相待算數。

&esp;&esp;“臣侍不敢有此心。”崔簡得了女帝虛扶一把站起來,卻還是鄭重道,“也絕無此心。”

&esp;&esp;“朕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