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花錢的保證,”郭開譏諷地哈哈大笑:“趙國只要有李牧在,秦滅不了趙,再過幾年,秦只怕會被趙所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牧手上還另有法寶?”齊虹大吃一驚地問。
“不告訴你,事關國家機密。”郭開半真半假地說。
“那多談無益,小妹只有告辭了。”
“等等,等等,”他急忙阻止:“老實告訴你也沒有關係,李牧正計劃訓練一批職業武士作為統軍骨幹,三年以後趙國軍隊的戰力,要教天下人刮目相看!”
“別扯這樣遠了!說說你的條件。”齊虹聽了他的話,心裡又矛盾起來——李牧是良將,她這樣陷害他,日後良心如何得安?
“第一,給我時間!”
“多少時間?”
“很難說,至少三年。”郭開比了比手指頭。
“至少三年?為李牧訓練出一批人亡秦國?”
“短期間實在沒有辦法,要想徹底除掉他,只有讓他意圖謀反,這要慢慢蒐集證據——也許說製造證據比較恰當些——慢慢在趙王跟前進言,才能有效,否則趙王懷疑到我,結果適得其反。”郭開不慌不忙,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越快越好,最多三年。”齊虹想到秦王政說在韓魏有事,多耽擱一點時間應該沒有關係:“還有第二呢?”
“賢妹住進我府中來,遇事也好就近商量。”郭開色迷迷地說:“而且事成以後要答應我……”
“這不可能的。”齊虹一口回絕。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
齊虹懷疑地看著他,這不像他平日死纏活賴的作風,她想翻臉,但一想想除去李牧,也只有他幫得上忙,她只好委婉地說:
“我住在姑媽家還不是一樣。”
“那才不一樣呢!”他笑著說,小時候賊頭賊腦的樣子又出現了:“住我這裡,我天天可以看到賢妹,辦起事來會快些,否則我事多,說不定就忘記了。”
她再一想,住在她姑媽那裡太久,是會引人品疑;住到他這裡來,只要自己留意,他也不敢怎樣,身邊卻聽到他又在說:
“我不敢冒犯賢妹的,我會收拾一個別院安頓你,你可以帶自己的傭人品女來,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住得舒服一點比較好。但事成以後,你得……”
“好,我答應,同時也感謝你的操心,”她勉強微笑說:但我不希望待這樣久,你要儘快,還有什麼條件?“
“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當然秦王答應我的那些條件,還是要保留的。”他賊嘻嘻地笑著說。
接著他們交換了一些訊息,討論了行事細節。
齊虹留下吃了晚飯才回,約定第二天就搬進郭開府中。
在這段時間,秦王政並未閒著。
得到蒙武轉報的趙國情報後,對等待三年的時間,他一開始也是不耐煩。他命楊端和與王翦兩面發動攻擊,全遭到李牧巧妙的擊退,而且用的都是極弱勢的兵力。
秦軍想找趙軍主力會戰,就是難以找到,一個不留神,李牧的部隊卻突然集中,殲滅了秦軍的小部隊。他用品兵來真如《孫武兵法》上所言——如常山之蛇,擊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身則首尾俱至。
趙軍旗兵更是飄忽,急速無定,防不勝防,連最善用敵後突擊戰術的李信也大感頭痛。李信如今已是王翦麾下的騎兵都尉,率領三萬輕重騎兵,但遇到李牧神出鬼沒的騎兵運用,他也是一籌莫展。
這些和趙軍接戰多年的秦軍老將,也全都奇怪起來,原來怯懦、行動緩慢、動不動就整批投降的趙軍,在李牧的指揮下竟脫胎換骨地完全變了!不但個個驍勇善戰,而且都寧死不降了。
更可怕的是,李牧將邊境上的農民都組織起來,每隔段距離就設定一座烽火臺,事先規定好的訊號不但能報告有敵入侵,而且連敵軍的兵種和兵力,都能以烽火的種類和數目報告得清楚確實。只要秦軍有任何行動,李牧就能很快發現敵蹤。
秦軍只要一進入趙境,就像進入泥淖一樣,隨時會遭到民兵的攻擊,其中甚至有很多老人、兒童和婦女,水源遭放毒更是常有的事。以前秦軍喜歡到趙境作戰,因為趙國民間普遍較富裕,攻佔以後可以飽掠一番,如今進入趙境,隨時有遭到襲擊和中毒的可能,秦軍人人視趙境為鬼域。
連次遭到挫折的結果,秦王政只有下令停止攻擊,耐心等待齊虹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