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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似乎有人用冷水為他擦過臉,他翻身坐起,在燈光下看到一個宮女跪在床前。

“你好大的膽子!”始皇怒喝。

但看到這名宮女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裝皇后屍主的人,也是他平日愛烏及屋最寵愛的侍女,再想想餘味未盡剛發生的事,他不禁心又軟了,他柔聲地問: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為幼弟伸冤!”宮女仰起帶淚的臉,在始皇眼中更為楚楚可憐。

“你幼弟是誰?有什麼冤?”

宮女將嬴取的事說了。

“趙高敢這樣膽大妄為?不過他是奉朕命行事,雖然做得過分一點,倒也無可厚非,刑重致死,畏罪自盡乃是常有的事,”說到這裡始皇沉吟一下又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奴婢早知道幼弟這件事動不了趙高!”宮女已經硬嚥著說下去。

“那你就用這種蠢辦法?”始皇厲聲地說:“你認為朕是可以用女色誘惑的嗎?”

“奴婢絕無這種愚蠢想法,陛下後宮三千佳麗,奴婢還不至自信狂妄到這種程度!”宮女擦乾眼淚堅強迫來。

“那是為什麼?”

“奴婢要揭發趙高一項陰謀,欺騙陛下的大罪行!”

“哦?”始皇搖搖頭:“他會有什麼陰謀?”

“他聯合那些術士用安息香和催眠術欺騙陛下。”

“你的話作何解釋?”始皇仍然不太相信。

宮女將趙高串通盧生要她假裝皇后附體的事說了。

“真有這種事?”始皇驚問,但依舊有些許懷疑。

“奴婢預料到空說無憑,所以不惜褻瀆陛下,將安息香和催眠術的效用從頭到尾表演一遍。”

“唉!”始皇嘆口長期,神情變得非常沮喪。他雖然知道趙高為人卑下,但一直認為對他是絕對忠誠的,真是想不到會這樣!

何況他做了這樣久的神仙夢,一下就從雲中跌下來,跌成粉碎。

“你為什麼不早說,你參與其事,要朕如何安排你?”始皇聲色俱厲。

“奴婢早就安排好了後事,先父隨王翦將軍征戰多年,為國捐軀在楚地,母親早年去世,奴婢只有嬴取這一個幼弟相依為命,他死了,奴婢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你如何安排自己的後事?你的生死操在朕的手上!”始皇裝成不悅地說。

“奴婢名叫嬴英,要生操在你的手上,但死你管不了!”嬴英昂然地說。

“你說什麼?”始皇著急地下床來拉她,但她全身痙攣地倒在始皇懷裡。原來剛才她趁著擦眼淚的時候,早就吞下了毒藥。

“嬴英!你為什麼這樣傻?嬴英,聽不聽得見朕的話?朕會嚴辦趙高!”

“謝謝陛下……”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在發生嬴英事件的同一個傍晚,也就是始皇正忙著批閱那一石奏簡,猶未休息就寢的同時。

盧生、侯公、韓終和石生幾位儒生兼方術大師正在盧生住處聚會。

盧生住處雖裝潢佈置得仙裡仙氣,但童婢成群,起居用具豪華,不像一般流浪在街頭的方士。

他坐在密室的主位上,臉在燭光照不到的陰暗處,顯得格外的神秘。

他背後神案中央有兩幅畫像,一幅是老子李耳騎青牛出散關,一幅是孔子孔丘著儒服、儒巾,佩長劍。

神臺上香爐嫋嫋,中間供著鮮花時果。

盧生首先發話:

“我得到訊息,徐巿這次回會稽接家眷,雖然會稽郡守得到訊息慢一步,沒有抓到他,但他派來咸陽和趙高聯絡的人卻在下午被捕,我們得趁早作打算。”

“徐巿在嬴政和趙高面前都比我們得寵,扳倒了他,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出頭,這是個好訊息!”白髮蒼蒼的侯公說。

“你真是祭祀前的太牢(牛)不知死活!”石生插口說:徐巿滯留海外不敢回來,嬴政追查,就會查到趙高和我們這些人的關係,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那是你的說法,你教嬴政的《黃帝素女經》,完全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房中術,將他練得中豈不足,眼圈發黑;我給他的藥卻是道地的補氣強身仙方,長久服用就是不能成仙,至少可以延年益壽。”侯公反唇相譏地說。

“延年益壽?哼,乃是和兄弟我相輔相成的壯陽藥吧?要不是韓終兄的丹藥和練氣,嬴政恐怕早和他先父見面去了!”石生不甘示弱,又還他幾句。

面色紅潤、自稱六十多歲、但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