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報告。懷著這種受監視的感覺,怎麼能玩得痛快!
“兄長,今天我們上哪裡?”成蟜勒馬問。
“上林!”秦王政口中回答,手中馬鞭虛揮作響,白馬已衝了出去,他回頭高喊著:“成蟜,今天我不再等你,真正比賽一下馬的腳力!”
“等下我到哪裡找你?”成蟜自知馬慢,絕對追趕不上,他連忙大聲問。
“上林那邊的出口處!”
話還未完,白馬已運足如飛,大跑起來。沒一會工夫,秦王政再回頭看時,已看不到成蟜人馬的身影。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索性再兩足加緊催馬,在進入上林直道後也未放慢,白馬跑得性起,竟脫離直道,跑上樹林間的小徑。他開始時尚未注意,只當馬認識路,在找捷徑,但過了很大一會,才知道自己在林中迷了路,轉了好幾次,就是回覆不到直道上去。
他下得馬來,牽著白馬緩慢地在林間走著,心中浮起一種難得獨處的愉悅。他想:
“這下真是難得,將成蟜都擺脫掉了。”
當君王真的沒有意思,時時刻刻都有人跟著,連睡覺門外都有人守著,只要他翻身重了點,或者是說了一句夢話,立刻有宮女來察看,日日夜夜,不管做什麼,總覺得有人在看著他,這和囚犯有什麼分別?只是少了副鎖鏈而已。
現在可好了,他再也沒有人跟著,就是在路上遇著人,別人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可以在這裡隨便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會有呂不韋、太后來嘮叨,或是什麼御史又上一道奏簡,說什麼有失君王儀態。
想到唱,他真的就大聲唱出來;想到要隨著高興做點什麼,他就放開馬的韁繩,讓白馬自己去吃草,他就在草地上打起滾來,滾得滿身都是泥土和草屑。滾累了,他就躺在一棵大樹腳下的盤根上面,仰視著參天枝椏間的藍天白雲,又大聲地唱起來。
這種味道真好!難怪中隱老人說,天下最愚蠢的莫過於想當君王的人。君王日夜形神忙碌,睡不安寢,食不知味,擔心受怕都是為了別人的事,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