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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出色的,因此乘機巧騙這袁家女兒來做門面。也是他花星照命,註定的因果以報前冤,與那道君甚麼相干?雖然如此,人有百巧,天有千變,依著這人的機謀,再沒有天了。只是拙的常拙,巧的常巧,那有此理?

那時金兀尤、粘沒喝兩路內犯,宋朝三邊兵馬或降或走,長驅直至汴河紮營。大將种師道勤王兵馬三萬,對殺一陣,金兵才不敢過河了。遣官來催歲市,要金五十萬、銀五百萬。欽宗頒旨,官民僧道、內外富民量力助餉,直催了三個月,只湊了銀三十萬、金一萬兩,連內帑還不足一半,如何退得金兵,有都察院御史趙鼎上一本:都察院御史趙鼎一本,為國家根本已枯,小民膏脂已竭,乞震乾綱,大清奸究,以助兵餉,以退強敵事:臣身自退位以來,草野省咎,不期皇上拔臣於滴降之後,置用憲司,使得效尺寸之愚,補燃眉之急。今奉拽括之命已三逾月矣,而虜馬徘徊河上,動以背盟為進兵之名。然而內帑已竭,外餉久匾,搜之官而官力盡矣,搜之民而民力汕矣。平民不足餬口,乃桔以重刑,寒士僅足養廉,而使之揭腹。況即剝皮見骨,剜肉醫瘡,終不能以一杯而救輿薪,取精衛而填東海也。臣見京城富豪好詭萬狀,三扈營巢,丸頭肆暴,以傾城計之,不下千戶。“出其積椰塢之粟,可富千家;追其移什百之利,可敵百城。況系蔡京、童貫門下好人自竄權門,無補於國,各擁厚資,實足釀亂。限三日內,各出傢俬以助犒賞。恐其慳吝不出,即令移家以蒐藏匿。既能除蠢,且以安民。倘雲無罪而借輸,不妨兵退以徐補。庶可解倒懸之危急,而無損國家之元氣。如果臣言不謬,即乞睿鑑施行!無任屏營之至。謹拜表以聞。

奉聖旨,本上了內閣,即日批下:“這本說的是,即依議行。”這裡開封府尹和兵部、戶部、都察院,並五城兵馬指揮、兩縣地方官,各率衙役兵丁,將這些大戶挨門查點,一到門首,即將男婦一時逐出街來,只許隨身帶些衣服銀兩、粗重傢伙床帳等物,將大門用都察院封鎖,從長安街前封到九門,約六七百家。這一時,趙鼎為政清正方嚴,動則斬首,又是軍情,誰敢買免!把這黃表沈三員外也就在封鎖之內了。這些婦人趕的沒處去,在街上亂哭,又不曾先通得個資訊,也有帶些首飾、零銀子出來的,幾系皮箱廚櫃俱不許動,只等兵退方許還家。又傳了個旨意,準坐三年大糧,餘者各給六品官職。這是官路做人情,沒處去討的。這沈三員外才得了子,又有這袁家姑娘,看看入官,見了駕,指望分半個皇親做。忽然九門兵馬領著校尉何止五七百人,一擁而入,立時逐出,封了門,好苦也!可憐這幾井金銀埋在地底,雖他不能找尋,日後太平,知此宅子還是誰的?正是天大的冤屈,那裡去訴?府尹匯名報了部,同各地方將各家箱籠開啟,一面上冊,通計有二十萬,還不足一半。正是:金穴財從天上散,椰塢粟自國人分。這沈家移在袁指揮前客位住著,小小院子,通擠滿了,各人尋路不題。

過了二日,兵部大堂又上一本:兵部尚書兼提督團營守禦九門掛戎政印李綱,一本為清內奸,以御外侮,除寇資而奏敵汽事:臣於去月某日上軍務一十二款,已蒙準行,輒多中止。當國勢不支之日,皆築室道傍之謀,舉國紛紛,遂有“城門開,言路閉”之說。敵當門戶,急於燃眉,臣職在中樞,豈容緘口?今憲臣所奏,抄籍罪臣童貫、蔡京門下多家,可快人心,且輸國急,而數不足當歲市之半,敵之進退,視此為名。臣更進一籌,有更快於嫂邪黨者焉。臣聞用兵之道,抑陰而補陽,治國之先,除好以止亂。近於道路之言,無稽之口,乃至有指倡優淫汙之地為袁遊微服之區,賜用內珍,膺稱外府,臣雖至愚,必不敢信也。

然而小民無知,動稱駕出,遂使好人指為禁地。或狐鼠借其耳目,窺伺往來,或好雄因以穿箭,招搖賄賂。當此內外紛江,敵寇交馳,風聞其借旨選妃,引好賣國,遂使金穴逾於梁鄧,柳巷過於陶朱。如此大好,豈容內住?如此厚利,終為寇資。以之助餉而退敵,豈不愈剝民膏而奪士俸乎?既以救軍國之需,且以消道路之疑。

如果臣言不謬,伏企睿斷施行!臣無任激切屏營之至。

奉聖旨:“知道了,著太常寺查樂籍派銀十萬兩。樂婦李師師本該重處,姑免究,著外住,不許在京。”旨下,人人稱快。把這些粉頭們,連那私窩約有二三千家,都編成樂戶,一齊趕逐。金銀、鋇釧、衣服等項,剝個乾淨,趕出城去,也斂有五萬餘兩。那李師師手下人多,早通了個信,先一日把袁家女兒並十數個出色丫頭,各帶金銀重寶,在城外僻靜巷裡先賃了個宅院安下,李師師空身見了眾官而去。因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