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展的過程中具有更重要的作用和意義,因為資產階級對社會的統治和合法性的來源隨著社會文明的推進越來越不依賴於簡單的暴力統治和暴力*,而是依賴於一整套文化意義上的對社會主流觀念的塑造、引導和支配,透過精神文化的深入人心和心靈意義上的文明“教化”資產階級實現了文化霸權,被統治者在主流文化和主流觀念的控制下,逐漸完成了反抗弱化和對統治階層認同的過程。因此對文化領導權的爭奪,以及顛覆統治階層的文化霸權,是無產階級面臨的新任務。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章 國際政治中的話語強權和話語魔方(7)
應該說葛蘭西的文化霸權理論是20世紀初期的理論,用這樣的理論和單純的階級觀點來解釋今天的社會並不合時宜,今天社會的多元化和階級關係的弱化使得“階級鬥爭”和“文化鬥爭”這些具有語言張力的詞彙含有過多早期資本主義社會的色彩,因此對於葛蘭西的理論進行批判性吸收是比較合理的選擇。而相比較而言,福柯關於社會精英透過話語主導而實現話語權的制定和深層次的社會控制和社會支配具有更深刻的認識論意義。在福柯社會研究作品中的各種社會邊緣群體是話語權的“弱者”,而話語權的定義者則透過一系列話語機制和定義主導權掌握了對他們的牢固的控制。而難以想見的是,在主流話語語境的壓迫下,弱小團體是多麼無助,是陷入怎樣深刻的壓迫感中,是怎樣在話語強權中被迫“失語”,成為現代文明機制中的被壓迫者。薩義德正是吸收了福柯“知識就是權力”、“話語主導可以實現支配”和葛蘭西“文化霸權”、“文化主導權”的觀點,並且借鑑了福柯進行考古學和譜系學研究的方法手段,進行了豐富的文獻考察和文字研究,從而提出了東方主義的觀點。關於薩義德對東方主義的研究進而被稱為東方學。
東方主義,說白了就是西方如何透過自身的想象、認知、剪裁和一系列的過濾機制,進而按照自身的需要構建出來的關於東方社會、文化、宗教、民俗和人民的整體看法。透過對東方的想象和構建西方將東方視為一個定型化的“客體”和“他者”,也就是透過建構“東方”來界定“西方”本身的存在和本位文化,也就是因為東方的存在,才有了“西方”這一說,正因為有了“東方文化”、“東方文明”的對立面才能樹立牢固的“西方文化”、“西方文明”的概念範圍。進一步我們可以這樣認為,西方關於東方的認知加強了其本身的認同感和本位文化的身份確定。薩義德在大量西方文獻關於東方的描述中(特別是透過早期西方人來到東方後的遊記、傳記、旅行日誌、文學作品和宗教典籍中關於東方的描述),發現了西方對東方的描述往往是一種獵奇的“賞玩”心態,東方是充滿黃金和珍寶的,東方的集市上充滿著香料的味道,而東方的文化充滿著神秘和異國情調,東方宛如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一樣蒙著神秘的面紗,但是東方人又是非理性的、野蠻的、不具有正常人知識和智覺的,東方人蠢笨、無見識而又不懂得邏輯思維,東方的君主殘暴而又無德,東方的社會管理混亂,東方是骯髒、混亂和無序的,在那片遼闊神秘的土地上居住的是一群異教徒。
薩義德在早期的典籍中所稱的東方指的是今天土耳其經過*國家到伊朗這片土地,在歐洲語言orient指的正是這一片地區,而不包含中國和印度。在薩義德後期的作品中他將東方的範圍擴大,進而涵蓋了東亞和南亞的文明。其實我們今天地理和文化意義上的概念比如“東方”以及“近東”、“中東”和“遠東”的說法正是以西方的視角來觀察東方的結果,根據距離歐洲的遠近,不同的區域被分成不同類別,“近東”是指距離歐洲最近的地區,比如土耳其,而“遠東”則是指距離歐洲最遠的地區,比如中日韓。西方對東方的描述其實不是真正的東方,也不是東方人自己認識的東方,而是西方構建和創造的想象中的東方,透過一系列的對立性的二元區分,比如東方 / 西方、我們 / 他們、文明 / 野蠻、高尚 / 低下、基督徒 / 異教徒、理性 / 非理性、進步 / 落後等,西方樹立了一個不同於自身、非我族類的“他者”的形象,正因為這個“他者”的野蠻和無教養才能更加襯托出西方的文明和教養,正是透過這個他者的非理性才能襯托出西方的理性,正是因為這個他者的落後和低下才能襯托出西方的先進和高尚。“東方”的存在正是“西方”的對立面,正是構建了這個非我族類者的全面落後和不道德的野蠻人的形象,才能襯托出本位文明的永恆的優越感和道德感。而在殖*義擴張的時期,對東方異國情調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