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住就一起,你不想就把我晾在一旁,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又不是你招之則來呼之則去的婢妾……”
他是太子不假,可她也是家?中爹孃疼愛的嬌嬌兒,憑什麼要與他受這些氣。
也是她那時被喜歡矇蔽了雙眼,竟也願忍著他。
聽得她的聲討,裴璉面色也微僵。
沉吟良久,他緩聲道:“其他房間遠不如這間寬敞舒適……”
“沒事?,我不介意。”
明嫿見他鬆了口,忙不迭道:“反正也不是一輩子住在船上?,先前?趕路,那些簡陋破舊的驛站都住過了,遑論這商船又新又大,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等嬌滴滴吃不得半點苦的人。”
這一點,裴璉的確無法否認。
她雖外表嬌小柔弱,但這一路出?行?的表現,的確不似尋常閨閣女郎那般嬌生慣養。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她要撐不住了,她卻一聲不吭地忍了下來,那份堅韌心性,實在不負謝氏簪纓世家?的傳承。
“殿下不說話?,那我便當你答應了。”
明嫿並不多留,拿著帷帽就起身:“殿下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擾了。”
裴璉薄唇動了動,有心想留,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只得眼睜睜看著她推門離去。
走的那樣乾脆、利落,彷彿真的毫無半分留念。
鎦金鶴擎博山爐裡青煙嫋嫋,燃的是上?好的山居六調香,這味香裡添了冰片,清雅幽寒,最?是凝神靜氣。
可今日?裴璉靜坐榻邊,心緒卻始終難平。
待到鄭禹入內,請示是否發船時,裴璉頷首示意,又叫住鄭禹:“外頭的事?安排好後,來與孤手談一局。”
鄭禹汗顏,心道就自己?這臭棋簍子,陪殿下對弈豈不是被吊打的份。
但王主事?在幽都縣,李主事?也留在薊州繼續調查侯勇私通東突厥之事?,這船上?好似只剩下自己?了?
“微臣遵命。”鄭禹叉手應下。
他很快走出?客艙,一番吩咐巡查,再次回來,卻見船老大的婆姨正帶人收拾船尾的一間客房。
拉了個侍衛一問,才知是太子妃吩咐的。
鄭禹心下奇怪。
先前?太子傷口未愈,太子妃與太子分房睡情有可原,可如今太子傷口已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