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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仇終得報(已修)

李蔚就這樣被迫跪在地上,盯著他曾經的,不,應該就是妻子,他們從未和離,她名義上依然是他的妻子。

這樣想著,他露出嘲諷的笑容,嘗試惹怒面前的妻子:“是我技不如人,不過我是輸了給他!你,不過是被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我從來不放在眼裡。”

讓他失望的是,周意映沒有因他的話而暴怒,反而挑眉,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抬起,“可你最不放在眼裡的,才是決定你生死的人。”

“你以為你還像以前一樣不可一世嗎?我現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

李蔚對上她的冷眼,忽略頭皮的刺痛,嘴上也毫不留情,“那你殺了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殺,難道是心裡還有我,那你可真賤啊!”

“啪!”“啪!”

他臉頰出現兩道紅印,偏著腦袋,陰狠的目光好像殺了周意映。

可當他觸及那雙眼睛時,那可憐的自尊心又在作祟,在那雙眼裡他李蔚永遠比不上她,好像是個可憐蟲要靠她施捨才能度日,他平生最恨別人這樣看著。

面對李蔚狠毒的眼神周意映沒有半分害怕,“我心裡當然還有你,我無時無刻都想讓你千刀萬剮,想著你可千萬別死在別人手裡了。”

她將手放在李蔚的臉上,語氣溫和,好似情人間的低語,李蔚想偏頭躲過去,可她狠狠抓了下去,三道血痕霎時間出去。

他臉色大變,大喊:“毒婦!”

試圖掙脫麻繩,可惜徒勞無用。

周意映輕笑一聲,又將他頭髮扯住,那張噁心的臉一下子扭曲起來,她是毒婦,那他自己呢?

她們曾經情深時總有說不完的話,如今開口,倒怕傷不到彼此。

“有刀嗎?”她朝柳凜風問道。

柳凜風從袖口處拿出一柄短劍遞給她,“短劍可以嗎?”

“可以。”

看著李蔚不斷掙扎後退的樣子,周意映眼神漸冷,短劍的鋒利的劍身也露出一絲寒光,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李蔚紅漲著臉,好像在強撐著不出聲,刺入腹部的傷口很深,周意映還在裡面攪了攪,他癱在地上喘著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

可她沒理會兒他彷彿要吃了她的眼神,又將劍身往裡刺了刺,要不是隻剩下劍柄她估計還能刺得更深,自顧自地說道:“第一劍,是因為被你牽連的百姓,沒有你,他們本不該受如此遭遇。”

魯國強盛多年,是實打實的大國,現在因一次謀反而流民無數,多少人露宿街頭,死於非命,李蔚你的私心害了這麼多人,你夜裡睡覺的時候不怕他們來追魂索命嗎?

“第二劍,是祭奠我死去的舅舅,姑姑。”

這次刺向了他的右胸口,血濺到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閉眼躲過了血液的突襲,眼前的畫面和當年的畫面重疊。

太宣帝那封絕筆書,到死前都想著她,千錯萬錯都是李蔚一人的關係,讓她不要自責,這些與她無關。

可是不怪她又能怪誰呢?

舅舅啊,是她引狼入室。

是她自作自受。

為什麼死的不是她啊,為什麼她種的因,卻讓別人受果?

“第三劍,是替我無辜的姑姑與侄兒報仇。”

她聲音有些哽咽,她的姑姑是個極好的皇后,待人寬厚,對她疼愛有加,臨死前都會惦記著她。

侄兒也才剛出生,卻要飽受痛苦。

“最後一劍,為了我自己,錯的是我,可罪在你。”

“意映,我們到底多年夫妻,難道這些都不做數了嗎?”

李蔚見她要刺下去,突然出聲,他已經堅持不住了,血流了一地,染紅了一片,他眼角帶著淚,好似不相信愛他入骨的妻子會這樣對他。

一時間金龍殿陷入了寂靜,她恨了他這麼久,也恨了自己這麼久,少年時的情愛,早就在當年的逼宮謀反中消失殆盡,他現在談夫妻情意,不覺得可笑嗎?

手上的短劍慢慢刺入他的身體,她用另一隻捂上他的眼睛,視線被遮擋,其他感官便分外敏銳,她嘴角微微揚起,陽光透過窗紙傳了進來,映在她白皙的臉上,配著臉上將滴未滴的血珠,顯得神聖又詭異。

周意映一共刺了四劍,李蔚的血染紅了刀身,她一鬆手,短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殘留在手裡的鮮血讓周意映感到噁心,皺了皺眉,一條手帕出現在眼前。

轉頭看去,是柳凜風,他來到她的面前。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