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 大仇終得報(已修)

”她道了聲謝,將手擦了個乾淨,血色染紅了白色的手帕,大概是不能要了。

柳凜風卻在下一刻將手帕拿回,用乾淨的一角擦拭了她臉上的血滴,動作輕柔,“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她轉頭看他,頭上步搖隨她動作晃動,眼底的恨意讓人心驚,“我要他生不如死。”

“好。”柳凜風順著她說道,沒有半點猶豫,好像周意映是他的主子般。

一旁的李蔚已經疼得快說不出話了,在地上呻吟著,目眥盡裂地瞪著眼前掌握他生殺大權的兩人,“柳凜風我以為你是個漢子,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在她身邊當一條狗!”

“拖下去。”

柳凜風壓根沒正眼看他,李蔚很快就被人拖了出去,血流了一地,拖印甚是明顯。

周意映看著李蔚被拖走的軀體,她強撐的身體像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險些倒地,被柳凜風及時接住。

柳凜風看著她的手,“別握了。”

她有些木然,張開掌心,白皙的手上四個月牙狀的印記已經滲出血痕,都說十指連心,難怪她的心是這麼的痛。

她突然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就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往下落,這麼多年了她靠著對李蔚的恨意支撐到現在,如今大仇得報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快意。

柳凜風將她抱住輕拍著她的背,“別哭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時常用哭表達情緒。

淚水打溼了柳凜風的衣裳,他感到這才放開她,輕柔地拭去她的眼淚,隔著那塊絲帕她能感受到他手上厚厚的繭,她突然記起當年病弱的少年郎最愛遊山玩水,只願踏遍山河大地,賞萬千風景。

見她一動不動瞧著他的手,柳凜風慢悠悠地收回去。

“我明明已經報仇了,為什麼我開心不起來?”

周意映哭得可憐,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還是不甘心,她的痛苦並沒有減少,那顆還是好痛,痛得她不能呼吸。

“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亦或做成人彘都隨你。”

柳凜風本意安撫她,可週意映眼含淚水揚起頭看著他,“柳凜風,人與人之間都是互相利用與交換的,你對我這樣好,想從我這裡換什麼?”

“……我和你之間不是的。”

面前的柳凜風整個人頓了頓,神色如常。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嗎?”

她蹙眉瞧著他眉間的傷痕,淡了很多,是她的傑作,她已經不記得是哪一年了,也不知是為了何事,只記得那碗茶水很燙,她沾上一點便收回了手,那碎片尖得嚇人,他一聲不吭用袖子胡亂擦去,血流了半張臉,可他還是一聲不吭。

她那時怎麼想的?

她覺得痛快,覺得他活該,他受的傷比不過她內心萬分之一的痛,她原來是這般惡毒的人。

直到現在她想起,也不敢問他一句‘疼不疼’,她真是不知悔改。

瞧見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緒,柳凜風皺了皺眉,將手貼上她腦袋兩側微微用力,捧到面前,兩眼相對,他深邃的眼睛帶著周意映未曾見過的情緒,“我是你兄長。”

“兄長?可我從來沒把你當家人。”

被他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想躲開卻被牢牢抓住,聽到這句話時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自嘲地笑了笑。

自母親去世後,她便時時欺負他,柳凜風在王府就像個可憐蟲不受待見,她從來沒承認他是城南王府的人,也沒想過柳凜風在心裡一直以兄長自居。

“我把你當妹妹不就行了。”

柳凜風猶豫片刻,將手覆到她腦袋上,周意映並不知道在柳凜風心裡,他不覺得她多壞,頂多是小脾氣而已,備受寵愛的郡主有點小脾氣很正常嘛。

更何況,那件事終究是他對不起她。

那天過後,兩人的關係緩解了許多,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尷尬了,周意映以為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好好彌補虧欠給魯國的一切,即使她已經一無所有,可她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柳凜風這般好,她這輩子大概還不清了。

可她低估了自己的不幸。

一年後,魯國在柳凜風的手裡,勉強支撐著,但即使所有人擁他為君王,他也沒繼位。

她也試探過他。

可他只是看著她,問:“我要是稱帝,你會跪我嗎?”

柳凜風的話將她問住了,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跪他,以前沒有,現在也不可能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