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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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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芙媯離了那冰冷的,曾經威嚴滿面的神像,像掙脫了許久的束縛,懸著的心有了撫慰。

&esp;&esp;選了平日最僻靜的道路,漆黑影子伴著詭異莫測的聲從四周傳來。

&esp;&esp;她鼻息間的氣息漸漸平緩,一隻手扶住硃紅的牆柱,踉踉蹌蹌轉過身,看到了火光漫天。

&esp;&esp;那是一種怎樣的場景,絢爛極了,比舊年裡的旺火還鮮豔幾分。明明已經避了很遠,卻總是感受到朦朧的熱意覆蓋全身,向稀薄的空氣四散開來。

&esp;&esp;香雲紗將冷意傳遞給了她的肌膚,她不由自主一個哆嗦。癱坐在冰冷地上。

&esp;&esp;要去哪,她會到哪裡去,她一雙手死命揉捏著垂至地面的披帛,看到已是皺痕遍佈。

&esp;&esp;四顧,這是一處完全陌生的領域,乾枯的樹木在這個盛夏顯得格外不切實際,幾聲悽慘的鳥鳴似要把將死之人送回地府,好讓他們不受人間的折磨。

&esp;&esp;建築是高大的,少女的身影是渺小的。

&esp;&esp;十五年到底有多長,這座宮殿究竟有多大,她怕是無緣再探求了。

&esp;&esp;她已經咬破了嘴唇,讓自己在格外淒冷的環境下儲存一些理智,她辨別到遠處有微弱隱約的燭火,不知是福是禍。

&esp;&esp;兩條路,哪條都彰顯著活著,而付出的代價則不同。

&esp;&esp;鬼使神差間,她又想起了那個端美的左夫人,鄭重其事告訴公主們捨命求死,保全名節。已經跑遠的火焰對她仍舊觸手可及,她動搖了,甚至在火光間依稀看到了母親青黛的面容。

&esp;&esp;母親慈祥笑著,一對酒窩裡釀製著甜甜的米酒,讓人醉了幾分。此人正伸出手,期待望著自己唯一的女兒:“乖,來陪母親吧…”

&esp;&esp;芙媯笑了,眼淚都要流了出來,因為她已經很久沒能再記起母親的種種,深宮時光漸漸覆蓋了昔日裡的溫情。

&esp;&esp;她對著火光朱唇抿起,那神情像是仰望天上的神明,又像是眷戀人間的美好。她從倚靠著牆柱虛坐,再到顫顫巍巍伸出手,每一刻時間都被無限拉長,可惜時光不能永遠為她停下。

&esp;&esp;她的飄飄髮帶幾乎要陷入火海之中,可面容還是那麼祥和安定,不帶一絲邪念,真摯而又美好。

&esp;&esp;假山後面的男子穿著夜行服,有些詫異看著這一場荒唐的行為。

&esp;&esp;冰冷的現實總會來臨,她並沒有注意到沉穩的腳步聲正在向她靠近,軍靴發出的聲音擲地有聲,打破了幻想。

&esp;&esp;猛然間,髮帶已經被扯下,青絲散亂在地面。而解開發帶的主人則將其丟入了火海之中。

&esp;&esp;“一心求死?”

&esp;&esp;她心漏跳了半拍,想回頭時,已經被牢牢鎖在他的手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