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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鄞州寒月

、展輕塵裝作遊山玩水一對情侶,尋遍大街小巷、茶館酒肆。

說也奇怪,竟未發見雁蕩亭衛做下的任何記號。

安子衣心中暗暗擔憂:“這偌大一個縣城,探事亭弟子竟半個也遇不到,難不成官兵前往雁蕩山時,途徑此地剿過了?”

二人覆在城中廟祠、廢院等到處察看,卻查不到端倪,又往四周近郊村莊探查,仍未瞧見蛛絲馬跡。

捱至天色將晚,只得找家客棧歇息。

待用過膳食,安子衣站在二樓客房窗前遠眺。

展輕塵道皺眉道:“許或葉大哥尚在臨安府,還未來過這裡。”

安子衣惑然道:“按理他早該返回總舵向老亭主覆命,莫非途中遭遇甚麼不測?”

展輕塵螓首輕輕晃了一下:“即便風舟哥哥趕到雁蕩山下,可週圍皆有樞密院與天道盟頂尖高手埋伏。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他本領再大,恐如我們一樣,也無法進入芙蓉峰。”

安子衣正煩躁之間,忽遙遙瞧見西北角一座宅院燈火通明,心想半夜三更的,甚麼人家敢如此招搖?

突然,月色下躍出一群黑影,施展輕功穿房越脊,徑往那座宅院奔去。

安子衣忙叫道:“塵兒,我們去瞧瞧。”

二人遂前後縱出窗外,疾向那群黑影追去。

不大會兒,那群人行至高牆大院前,朝門旁六名腰懸朴刀的錦衣人略一拱手,遂說笑著走了進去。

安子衣與展輕塵飛身藏在一棵蒼天大樹上,聚目俯視。

只見院內懸掛著燈籠火把,當中一條長約丈餘的木案圍坐著七八個人。

有人說道:“楊門主,梅副亭主還未來麼?”

一個體形乾瘦的老頭,大模大樣坐在椅子上,道:“梅芷月行為也忒優柔寡斷,前日便令飛鴿衛使傳訊,教咱們今晚二更來此,到現在卻不見他們的人影,姓梅的只不過是探事亭小小一個副亭主,怎如展總舵主般發號施令,說怎麼便怎麼,簡直豈有此理。”語中深深夾帶著抱怨與不滿。

安子衣聞言心中竊喜,暗付:“怪不得與塵兒尋覓這數日,四處都瞧不到分舵亭衛蹤跡,原來他們在這裡集會,定是秘商甚麼大事。”

那人又道:“機密衛鄞州使武鵬、兵都衛鄞州使周蓋二人與她一樣,俱是些自以為是、鼻孔朝天的之輩。”

楊門主壓低聲音,道:“馬十三,也不知葉風舟敢不敢來,不會空等一夜罷?”

原來那人叫馬十三,只聽他道:“咱們尋找半個月方才訪到,那姓葉的為洗脫罪名,必然前來,彼時見機行事。倘若他不敢來,定與那飛虎衛一齊投靠了朝廷。”

安子衣微微發愣,暗付:“那姓楊的和姓馬的怎在此胡亂猜忌,葉大哥絕不會做出此等離經叛道之事,即便我安子衣投靠朝廷,葉大哥也斷然不會。”

另一個精壯的少年騰地站起來,大聲道:“你們切莫胡言亂語,梅亭主既然傳出訊息,要咱們趕到這裡集會,定自有他的道理。再說葉亭主為人不畏強勢,不凌弱勢,敢做敢為,又怎會暗中投靠朝廷?不過得報,樞密院與天道盟大批高手,正陸續趕往雁蕩山總舵,大夥務必小心謹慎。”

楊門主幹笑兩聲,道:“徐兄弟乃飛鴿門門主,訊息探得果然及時。然在下偶聞江湖傳言,那葉風舟夥同飛虎衛使,不但害了無心道長,還將援衛門弟兄悉數殺死。”

精壯少年徐門主一拍桌子,喝道:“姓楊的,你敢栽贓陷害葉亭主?”

安子衣聞言也不由大怒,暗暗罵道:“援衛門的兄弟遇害時,葉大哥必然尚在臨安府。此人毫無根據地亂說,定未懷甚麼好心。”想到這,正要現身理論一番。

展輕塵忙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輕語道:“且聽聽他們還說些甚麼,待會再做計較。”

安子衣強按耐住滿腔氣火,側身支耳細聽。

馬十三忙堆笑著道:“對錯與否,捱等梅亭主到來便知。在座的皆是自家兄弟,千萬別傷及和氣。”

楊門主斜睨那少年一眼,道:“你去打探打探,於今江湖群雄正到處尋找葉風舟,為的就是向他要討個公正,這難道怪老夫不著邊際的瞎講?姓葉的一會兒來了,倘若當面矢口否認。試問在座諸位,那個是他的對手?除了請他喝酒吃飯,又能怎樣?”

徐門主思索片刻,朗聲道:“援衛門還有兩位存活弟兄,連夜被探事分亭的飛鴿衛使救出,藏在雁山下隱秘所在,我們前去一問便知。”

馬十三擺擺手,道:“不妥,須等梅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