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到後,一同問過幕師門葉亭主,再從長計議。”
徐門主道:“也罷,在下立教飛鴿衛使,先暗將那兩位援衛門兄弟,連夜護送至鄞州。彼時大夥當面對質,也可消除各位的疑慮。免得你們僅憑街頭巷尾傳言,冤枉了葉風舟大哥。”言畢,對身後一名錦衣男子竊竊私語幾句。
那名錦衣男子點點頭,隨即飛奔而去。
爾後他們盡說些日後雁蕩亭衛在展南征率領下,如何收服天下各大門派,齊聚雁山共襄義舉,推翻韃子朝廷等等。
安子衣聽了會兒,頗覺心煩意亂,心道:“看來那兩名援衛門亭衛,定藏在雁山腳下,何如我去見上一面,待問清楚是被甚麼人襲擊,再回來當面斥責姓楊的一頓,免得他嘰嘰歪歪的冤枉葉大哥。”想到這,遂扭頭一看。卻發現展輕塵不知何時離去,直嚇得他目瞪口呆,急忙躍下大樹找尋。
但見月色下茫茫銀裝,涼風刺骨。樹枝瑟瑟搖曳,滿地霜白。
正困惑之間,忽瞧遠處有個嬌小身影朝西南方向飛縱。
安子衣詫異道:“那個不是塵兒麼?”一頓雙腳疾趕而去。
少頃,那嬌小身影來至府衙門前,匆匆回頭掃視幾眼,翻牆而入。
安子衣驚駭不已,心想:“這半夜三更之際,也不知塵兒來此作甚?”遂抽身躍上樓頂,躲在屋脊後。
待一隊巡邏官兵手執燈籠,緩緩走過。
安子衣便竄越一座假山,伏在堂屋窗前傾聽。
居有頃,房內竟無絲毫動靜。
安子衣皺眉暗付:“明明瞧她邁進這間房內,怎一眨眼便不見了?”忙至門前輕輕一推,閃進去小聲喚道:“塵兒,你在這裡麼?”
只見房內燈光明朗,廳中方桌上擺放許多碗筷,七八個瓷盅盛滿燒酒,除此之外再無其它。顯然這些人曾遇到甚麼緊急事,未等吃喝遂倉促離開。
安子衣心道:“塵兒會去那裡,莫非何處有暗道機關?然府衙戒備如此森嚴,她怎敢旁若無人闖進來?”苦苦思索好大一會兒,方恍然大悟:“既然東郭鎮官兵將她錯認成朝廷郡主,那這裡的官兵又豈能辨出真假來?”想到這,不由放下心來。悄悄走出堂屋,欲尋處暗角等待。
突然一陣冷風混雜著血腥味,迎面呼嘯吹來。
安子衣愕然一怔,循味潛到左側廂房門前,雙手搭在門上,暗中略運勁力。
只聞‘嚓’的微微作響,房門應聲朝裡敞開。
安子衣輕輕走了進去,反手掩上房門。孰料方跨出兩步,竟踩著個軟綿綿的東西,忙抬腳輕輕踢了兩下,觸及處軟涼涼的似是絲麻衣裳,遂蹲身定睛一看,赫然是具屍體,他忙併指去探鼻息。地上之人雖然七竅流血,早氣絕身亡,肌膚卻兀自微溫,顯然方死去不久。
安子衣忙掏出懷中的火摺子吹亮,放眼望去。
屍體周圍還有七八個人,血跡斑斑躺在那裡,細觀穿著打扮,俱是雁蕩飛鴿衛使服飾。一個個衣裳襤褸難以蔽體,顯然都受過了嚴刑拷打。
安子衣頓時淚如泉湧,蹌蹌踉踉站起身來。
陡聽有人言道:“爾等好生醫治,莫教他死了。”隨即吱呀呀作響。
安子衣熄滅火摺,伸手在屍體上抹些殘血塗在臉頰,慌趴在屍體旁邊,雙眼微閉著看去。
只見右側牆壁緩緩開啟,頃刻間中間露出兩扇木門,從裡面走出五個人來,一位系戴面罩的紫衣女子女子與四名黑袍漢子。
最後那黑袍漢子在書櫃上一按,那牆壁便又徐徐閉合。
戴著面罩的紫衣女子邊往外走,邊吩咐道:“兀魯特禾尼,速命鄞州縣令將這些屍體處理乾淨,倘教葉風舟得知,豈不走漏了風聲?”
兀魯特禾道:“是、郡主,在下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