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是不知肉食為何物?”
飛鳳衛使道:“這叫作地龍靡,是千年五步環蛇醃製而成,再加天水烹飪,可解百毒。我另炮製兩瓶丸藥,名曰龍骨玉液丹,彼時你可帶上一瓶,以防不測。”
安子衣頷首道:“怪不得如此辛澀,原為藥草毒物烹飪而成。”
飛鳳衛使眨眨美目,問道:“此乃藥仙無心道長教我的,不好吃麼?世間原本如此,美妙的事物總有些不盡人意。”
安子衣拿上筷子,又欲夾菜。
飛鳳衛使道:“此物雖好,然不易多食。物極必反的道理,你不明白麼?”
安子衣聞聽笑道:“似此等美味,人間罕有,就算肝腸寸斷,又能如何!”言畢,幾口將三盤菜餚吃個乾乾淨淨。
飛鳳衛使螓首輕搖,嘆息道:“你還是那麼傻乎乎的,人家都說了......”
言語未盡,安子衣陡覺眼前倏地發黑。
只恍惚瞧女子盈盈站起,摘下面具湊上前來。似曾哪裡見過,便又昏迷過去。
迷迷糊糊到半夜,安子衣聽到有人細語:“是,小姐。”便又迷迷糊糊熟寐。
“小安子,醒醒。”好像有人推搡,邊推邊輕聲喚道。
安子衣騰地坐起來,大睜雙目,問道:“誰?”
一張俏麗的面孔映入眼簾:“是我,小安子。”
安子衣駭然道:“師姐,怎麼是你?昨天......”他想問:“昨天那飛鳳衛使不是你,又會是誰?”
展輕塵打斷嬌嗔道:“傻瓜,不是我還有旁人麼?你夢見哪位小姐姐了,滿頭大汗的。”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安子衣突然覺得有些陰森。
“咦,不是你差使捎的信麼?”展輕塵歪起小腦袋,問道。
“怪哉,師姐,你慢慢講來,可知傳訊之人是誰?”問罷,安子衣皺眉暗付:“此次任務十分詭秘,是經幕師門悉數高手精心籌劃的。而浩然樓每天會制訂出數百個行動預案,再上呈展總亭主定奪,放棄或採用。然後下令刺殺門主從中挑選精衛,再交由展總亭主暗中親自分遣。也就是說,除展總亭主外,展輕塵與十六衛之人,根本無從知曉。何況自己至今還未與探事門細作,取得任何聯絡,除非......難道已經暴露?”方想到這,頓覺不寒而慄。
展輕塵側坐木榻,眨眨美目道:“這就奇了,傳信者乃探事門秘使呀,你對此好像一無所知?是不是還未睡醒?”
“莫非是她,她也屬十六衛之人?”安子衣忽地驚愕道。
展輕塵看著他眨眨美目,惑然道:“她是何人,你怎莫名其妙?”
安子衣忙道:“沒什麼,許是我忘了。”
展輕塵翹起食指,輕戳他額頭,莞爾笑道:“呆子,虧你還飛虎衛使呢,整天傻乎乎的,到時別讓人賣了才好。”
安子衣追問道:“師姐何時得信,可認得那傳訊之人?”
展輕塵稍作沉思,歪著小腦袋回道:“昨日午後,十六衛之人皆罩面具,我那知是誰,不過他肩繡金字飛鴿,必為飛鴿衛使,否則也進不來咱們總舵。”說罷起身嘆道:“唉,這樣教我如何放心的下,此次任務兇險,還是與你同去罷。”
翌日,二人簡單弄了些吃食,收拾停當,並肩走出山坳。
不多時,來到一座小鎮,使銀兩買來匹馬,展輕塵乘坐,安子衣牽行。
時正值初秋時節,涼風習習,沿途花紅樹綠,鳥獸嘶鳴。
安子衣旋走旋尋思:“需儘早趕到臨安府,完成任務。然師姐廝跟著,卻也不知是好是歹,且和她講個明白。”想到這,便道:“師姐,前往臨安府行刺,乃我此行目的,彼時可能生出許多枝節,你還是先回總舵罷。”
展輕塵騎在馬上,笑言道:“為何,你怕我拖累你麼?”
安子衣辯道:“絕無此意,只是前途生死未卜,卻與師姐無干,你又何必涉險?”
展輕塵幽幽嘆一口氣,言道:“小安子,你怎就不懂我的心呢?”
二人正說著,迎面來了位白髮瞽者。
安子衣忙牽馬往路旁避開,待他過去。
孰料那白髮瞽者竟顫顫巍巍,徑往馬頭上撞來。
展輕塵見狀遂大聲道:“那老伯,仔細瞧點路。”
白髮瞽者一怔,伸手摸索著言道:“哎呀,可是撞上人了麼?抱歉得很,老朽眼瞎看不見。”
安子衣道:“老伯,我引你正道。”